眼睛一亮,面上却还装模作样地问夏宜年:“老师意下如何?”
夏宜年算是知道他这弟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了,暗暗瞪他一眼,却没有拆他台,慢悠悠地捋了一把胡须:“既然清宁这么说,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泽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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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宁让人带着霍云舟的护卫,将他和夏宜年的行李一同先搬回威国公府,顺便安排人打扫客院,铺床整理。他们则一同去了朱氏她们那里。
朱氏三人见到霍云舟与夏宜年也很惊喜,听到顾清宁的安排更是没有半点异议。此时打马游街也结束了,新科进士进了琼林苑,他们便也打道回府了。
回了府,便有下人来报,已经收拾好了,顾清宁又张罗着让人去安排宴席,朱氏则带着霍云舟去拜见闵夫人。
早几年朱氏便开始带顾家的女孩子们学理家,同时也将家里的事情放手让她们去做。顾清芷与顾清姝还中规中矩,倒是顾清宁在其中体现出了极高的天分,最后朱氏干脆就将家里的一部分事务都交给她去做了。顾清宁倒也无所谓,毕竟比起曾经要管理一个后宫来说,对付人口简单的威国公府实在是太轻松了。
顾泽慕见她忙上忙下的,忍不住道:“我们最多将夏先生请到府中来便罢了,你还真相信霍云舟在京城没有住的地方?”
顾清宁有些惊讶地看着顾泽慕,毕竟能够让一向冷静沉稳的顾泽慕说出这样幼稚的话,也是太难得了,可见他对霍云舟怨念颇深了。
顾清宁便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顾泽慕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认为是斤斤计较,觉得肚子里一股火压都压不住:“咱们与霍家非亲非故,当年碍着淑惠便罢了,你又为何要将这摊子给揽回来!”
顾清宁无奈地看着他:“便是有住的地方,下人也未必那么精心,再说,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跟他计较什么?”
顾泽慕:“……”
什么孩子!分明是个心存不轨的登徒子!
不过顾清宁最后那句话却彻底将他安抚下来,霍云舟想尽办法住进来又有什么用,顾清宁反正也只会当他是个孩子。
顾清宁只看到顾泽慕脸上难看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让他高兴了,她觉得自从重生之后,顾泽慕似乎也变得跟个孩子一般情绪化了。
她恍惚想起来,当年霍云舟住进威国公府的时候,顾泽慕就与他合不来。
再往前推断,似乎萧家历代帝王对霍家都不太有好感,毕竟当年太|祖皇帝的时候,虽说最后还是罚了靖国公,赢得了朝野和民间一片叫好声,但毕竟是大大丢了面子的。之后历朝历代,霍家安安分分待在青州,很少在朝为官,萧胤在位时也没想过要延揽霍家人入朝为官,想来这份冷淡或许是骨子里流传下来的吧。
顾清宁自以为明白了真相,便也不再去劝顾泽慕和霍云舟友好相处,反正霍云舟不管怎么样也只是个客人,总不至于为了客人委屈家人,顾清宁向来将这些事情分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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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便过去了大半个月,顾清宁与顾泽慕的生辰却是要到了。
大周的习俗是而立之年以前,都不过整生的,也就是说三十岁之前,重视的生辰都是周岁,十一岁和二十一岁。
顾家的男人都不在家,朱氏和陶氏也早就商量好了,不打算大办,请的也都是自家的亲戚朋友。
但即便如此,在准备这场生辰宴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敷衍,府中都是早早开始准备起来。
朱氏特意请了琼玉楼的大师傅上门来做宴席,提前一天便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一早起来,后院的戏台上便已经开唱了。
顾清宁一醒来,春樱便服侍她换了新衣裳,一身大红色,甚至连首饰都是红宝的,也是够喜庆了。刚梳妆完,便有丫鬟端了一碗长寿面进来,这是陶氏一大早起来亲手做的,自从他们大一点,每年生辰,陶氏都会亲手给他们做一碗面,这一次也没有改变。
顾清宁吃碗面,便出门了,没想到刚走到院子里就碰到顾泽慕,顿时便有些尴尬了。
两人都穿着大红色,若不是年纪还小,都让顾清宁恍惚想起当年与他刚成亲的模样。
顾泽慕眸光一闪,却是走到了她的旁边:“走吧,祖母还在等我们。”
顾清宁见他神色如常,尴尬也渐渐下去了,与他一同去了主院。
闵夫人看到一对孙儿,脸上慢慢浮起笑容,招了招手让两人过来,她的手掌布满了了皱纹却十分温暖,将两人的手握住,温声道:“今日起你们就不再是孩子了,祖母没有太多能嘱咐你们的,只希望你们兄妹和睦,不要忘了咱们顾家的祖训。”
顾清宁与顾泽慕都点点头。
闵夫人又将目光转向顾泽慕,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将顾泽慕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孙子了,当年他们夫妇将这个孩子抱回府中的时候便决定等他长大以后再将他的身世告诉他,可到了如今,她却是舍不得了。
顾泽慕也看到了闵夫人目光中的那一点犹豫和心疼,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自然也明白闵夫人的心情如何,心中越发感慨。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