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没被这老爷们天天牲口,孽畜的骂来喝去。没了的珠儿和宝玉哪个不是自小被这男人喝骂,一见到自家亲老子跟老鼠见了猫,吓破了胆似的。
看着他们父子的相处模式,曾有很长一段时间王夫人都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以为珠哥儿和宝玉都是自己偷人生的,或是带着身孕嫁给他的拖油瓶......
╮(╯▽╰)╭
邢夫人拿帕子在嘴角摁了摁,眼底全是兴灾乐祸,浑身上下都是欢乐的因子。被她身后站着的凤姐儿用手指头点了点肩背,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收起满身的欢快。
荣国府的事差不多都是瞒上不瞒下,凤姐儿又是个有心的人,自然知道宝玉往常都看了什么书,又和袭人有了什么猫腻。如今见他这般,到是一点都不觉得诧异。
贾家的男人...包括死了的贾珠,又有谁不是这样的呢。
想到这里,凤姐儿不由又想到了薛蟠...那倒是个特例。
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
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那是罪大恶极不容抵赖,必须严惩不贷。但发生在自己心肝肉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家宝玉还是个孩子呢。
小孩子家家的拌几句嘴,能是什么大事。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像个样子。
于是贾母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将这件事情定了型后,又将黛玉叫来按在怀里安抚揉搓一回,还特别给黛玉面子的叫‘说错话’的宝玉给妹妹陪个不是,这事在贾母这里就算是定案了。
然而贾母哪里知道楠笙这个被搬过来的救兵会一路哭着跑进荣庆堂,嘴里不停的唤舅舅,还说什么与其活着被人作贱,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人家哭是梨花待雨,楠笙那姜汁帕子含姜率太高,哭得就跟大雨磅礴似的。
好在天热,她不怎么化妆,不然这会儿绝对跟夜叉没两样。
到了荣庆堂,这位不但哭林如海,还将贾敏也捎带上了,总之知道的是今天过端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两位又过周年祭了呢。
楠笙那哭声老远就传得真真的,贾母坐在上首直接黑了脸。
没这么打脸的。
怎么就没这么打脸的。
你这边用着本姑娘做人情,那边还叫你小孙子欺负我妹妹,你都这么打我的脸了,我凭什么不能给你打回去。
没打肿你,都是本姑娘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在发酵啦~
再说了,你荣国府的名声都烂到大街上去了,被你孙子这么一说,如果我们再默不坑声的,旁人会怎么想我们?
这事传出去了,还有什么名声?
而且这种事情第一次若不给个重锤,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或者旁人见无事也毫不顾忌的效仿一二。所以必须闹到再没下一次才行。
黛玉本来已经不哭了,可听到楠笙由远极近的哭声,思及楠笙话里的父母,以及如今寄人离下的日子,又是悲伤不已,泪如雨下。若爹娘在世,她也不至于和表姐寄人离下,事事算计。
呜呜呜,想爹爹,想娘亲,想要回家。
呜呜呜,想爸爸,想妈妈,想要回家。
这一刻,表姐妹的心声瞬间同步之时,楠笙也进了花厅。
黛玉见到楠笙,直接从贾母怀里爬出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楠笙跟前,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楠笙见此,心里有丝后悔,不应该用这种会叫黛玉思亲难受的方式发难。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方式未尝不是好事。
“老太太,你可要给我们姐妹做主呀。如今宝玉都这样欺辱我们,来日里谁还会尊重我们?我们姐妹虽然双亲尽无,却也不是供人取笑的玩物。老太太,乍看是小事,可以小窥大,未必不是一个信号呢。”
楠笙抱着黛玉一边哭一边很像那么回事的哀哀苦求贾母做主,弄得贾母嘴角猛抽,都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鸡毛蒜皮大的事,你调子起这么高...是不是小提大做,想太多了?
其实按理来说,这样的小事楠笙本不应该将事情闹大。宝黛都是十二三岁大,在现代还都是没上初中的小孩子。小孩子斗个嘴,闹个脾气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她们姐妹俩如今是寄人离下的境况。凡事若退一步,那就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无休无止的退让,隐忍了。
早起拿本姑娘做人情时的亲情爱护不能随着太阳下山就消退吧。这会儿您老不拿出个态度来,以后还不得叫人看轻了她们姐俩?
好伐,说实话,楠笙还是有些借题发挥了。
毕竟每逢佳节备思亲这事,谁都不能免俗。然后想到自己以后离开了,黛玉没人保护了,又觉得自己更应该在走前做些什么。
不求别人如何妥协,但求黛玉学以致用,融会贯通......
楠笙知道自己的价值,所以就算看出来贾母的不以为意以及明显的恼怒,楠笙也不打怵。
其实说白了,楠笙若是怕她生气,也不会这到干了,于是当着一屋子主子丫头的面,先是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黛玉,之后便微微张开嘴,做出呼吸困难但实际上却并未呼吸的动作来。捂着胸口,一脸泪痕,最后慢慢的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