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冲出了门朝着远方飞去。
能有多远就有多远,青越剑变大飞到他的脚下,载着他以从未有过的速度逃离此处。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转瞬之间,身后轰然传来一声巨响,汹涌的灵气震荡,裹着杀戮之气如山崩海啸一般往外推平。
无数的惨叫声转瞬即逝,又有另外一阵的惨叫响起,裴云舒的速度快极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况,只知道要往前,要赶紧逃离这一片地方。
邹虞自爆了。
一个元婴期修士的自爆,能将这一处夷为平地。
他是真的要死也要拽着裴云舒一起死。
不知道飞了有多久,身后的响动逐渐平息,青越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裴云舒站在剑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尘土在空中飘飘扬扬,有塌陷的地方便有死亡的地方,四面八方都有呼救和绝望的挣扎之声,他们不是死于山石变动,而是死于邹虞利刀一样的灵气自爆当中。
裴云舒也微微喘着气,他盘腿坐在青越剑上,为自己罩上了一层结界,平息着气息。
他探入识海,同小元婴道:“没想到你这般小,自爆起来却是这么厉害。”
小元婴拽着身上的叶子去遮住眼睛,掩耳盗铃道:“我一点儿也不厉害,你不要自爆我。”
“我为何要自爆你,”裴云舒想不到自己的元婴怎么这般的傻,“不要去拽叶子了。”
元婴松开身上的叶子,又去拽头上的四月雪树,他长了一张同裴云舒一样的幼儿面容,委委屈屈地嘟着嘴,“你在心中说我傻,我是知道的。”
裴云舒笑笑,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他睁开眼,摸了摸身下的青越剑:“一鼓作气,邹虞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的宗主总不能坐视不管。我们趁火打劫,去借他血液一用。”
青越剑左右摇摆一下,就载着他离开了此处。
凡间有一句话叫做祸不单行,宗主还未收到邹虞出事的消息,那边就有人来禀报,说鸢二被人捉住了。
宗主稀奇,“被谁捉住了?”
“两个正道修士,”属下道,“看他们的衣着,是单水宗的弟子。”
单水宗的弟子,宗主若有所思,问身旁人道:“那裴云舒似乎也是单水宗的?”
隐藏在黑暗中的傀儡声音无波动,“回主上,他以前是单水宗的弟子,现在已离开了师门。”
“有趣,”宗主道,“他们捉了鸢二是想干什么,莫不是还想用鸢二来换他们的师兄弟?”
宗主语气里有笑意。
“属下不知,”上报的人道,“但他们二人正挟持着鸢二往花锦门而来。”
“叛主的东西,”宗主,“等他们来到宗门,将鸢二带去刑堂处死,那两个正道弟子就先随他们去。”
“是。”
等处理完鸢二的事,宗主刚刚坐下,便似有所觉,抬头朝着南方看去,眼睛微眯。
身边的人奇怪,也跟着往南方看去,却什么都未曾察觉到。等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猛然听到了从南方传来的巨响声。
躁动的灵气波动也开始往这边涌动,宗主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东西。”
他抬起干净苍白的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此处就罩上了一层结界,结界将灵气和尘土山石挡在外面,等一切静止时,才有人上前来报:“宗主,邹堂主自爆了!”
房中一片寂静,人人都在屏息,生怕触了宗主的霉头。
宗主抬眼看着进来禀报的人,“你进来就罢了,怎么还把别人的神识给带进来了。”
屋外躲在角落的裴云舒一惊。
他嘴唇紧抿,心口跳个不停。
他的修为是元婴,神识比修为要了不得多了,只他自己估计,都有分神期那般的能力。自出了神龙秘境到现在,他的神识从未被别人察觉到过。
裴云舒一动不动,将那缕神识完全当做了自己,更加谨慎地藏了起来。
化实为虚,化虚为无。
裴云舒尝试着去找当初在心魔历练中的感觉,呼吸清浅,宛如自己也融入了自然气息当中。
“眼睛”看到了许多,“耳朵”听到了许多。
裴云舒看到了花锦门的宗主坐在书桌之后,面色露出几分惊讶,“咦?竟然藏起来了。”
他周边的下属之中有了些异动,有人忍不住问道:“宗主,是有大能来袭了吗?”
宗主:“对你们来说确实是大能。”
裴云舒心道,怎么才能伤了他呢?
若是他的神识修为真到了分神期,那么一眼就能察觉到他神识的花锦门宗主,究竟又是多高的修为?
为何以往从未听说过花锦门中有这个人物。
裴云舒不敢妄动,他吐纳呼吸越来越慢,打算跟在这个宗主身边,总要找准时机取一些血来。
他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了,等宗主回房了之后,裴云舒就跟着站在房外的高树上,在寒风黑夜中等候着时机。
宗主正在温暖的房中悠然自在的看着书,他嘴角含着笑意,似乎书中有什么好笑的事,能让他以这么玩味有趣地继续看下去。
过了片刻,弯月高挂空中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