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在司州已经待了好几个月了, 为的就是将吃进嘴里的长安至洛阳周边一股脑都收拾干净, 将所有屯兵在这里附近的诸侯及散落的匪寇招安或杀死, 四州之中,就属于司州最穷, 因为连年来的战乱, 导致了这里成为兵祸最为严重的地方, 也成就了这里满山土匪、流民的现状, 土地里没有粮草,水沟中只有污水, 方圆百里的百姓没逃走的也都死在了家里, 最有财富的一批人早就卷了钱跑了。
说实话,坐拥三个富有州的袁绍还挺嫌弃司州的贫穷。
可司州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妙了,即可连接兖州与豫州两州, 还拥有虎牢关等大关要塞旧址! 这边穷没有事, 袁绍自己派人将粮食和辎重运来, 如此兜兜转转忙活了一段时间,袁绍兴冲冲地指出将领去攻打曹操。
下属文士们劝说袁绍:“主公您一定不能着急, 主公您再积累一段时日吧!”
袁绍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傲然道:“曹操的军队已经动向明确, 线人来报他都离开许昌了,看来他也迫不及待地要与我在战场上相会,你们又怎么懂得我们之间的默契?”
谋士们脸上浮现出了茫然之色,互相推诿着请人再劝说袁绍几句,他们就不明白了, 双雄争霸与默契又有什么关系?
袁绍理所当然觉得曹操的心情与他是一样的迫切,斥候探查发现,兖州与豫州边境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曹军,有大将在其中组织建设防守,曹操所在的许昌就在颍川南边,距离司州边境极近,这一处已经成了重兵把守的地方,从长社一路到许昌,层层关卡要塞。
为了抢占先机,袁绍派出了两队人,分别从绕过山脉去攻打兖州的陈留,另一队则渡过河流去侵扰长社,试探长社的兵力深浅。
陈留的南边面临袁绍威胁,陈留太守张邈亲自前来督查守城,他提前命人将陈留前些年挖的,用以引流河水的几道渠挖宽,防止袁绍以高地势水淹陈留,而后指点大将将城墙修上了数道陷阱,增厚城墙,另设防护,只要袁绍之军从山头上反过来,将要面临一连数十里的陷阱坑,路不好走,他们的行军就会变慢,后续支援跟不上,待到达城池的时候士气已经歇了。
袁军将领骂骂咧咧,吃亏数次寸进不得,只能口上逞快:“那曹操的守城军就像是难啃的鳖,龟缩在城池根本中不出来!”
谋士建议道:“将军,城池易守难攻,若要攻破则需要付出更多代价,不如先去回禀主公,从长计议。”
那将领闻言,前去向袁绍寻求增兵,大部分跻身到袁绍身边的谋士们都反对此举:“主公您现在增添兵将,若敌军一直守城,岂不是还要增添,如此岂不是令曹操以计策试探出了您的深浅?”
袁绍想一想也是,就问谋士们:“你们可有办法引蛇出洞?”
谋士们想出了法子,沮授于地理见闻涉猎颇深,建议袁绍道:“主公所处的地势高,而陈留地势地,途径陈留的河流主要是从我们这里的河道流过去的,往年曹操都需花大力气来整治境内河水,唯恐陈留发大水淹没了庄稼,现在我们可以借用春日里涨势惊人的河水,来对陈留造成威胁。”
审配不赞同道:“我们现在去陈留需要绕过高山,从河源下手需要调兵往北面走,如此就要放弃现在所在的好位置。”
“可主公占据此处,看似可以攻取两面,实则却哪一边都攻不下来,敌军若是下定决心死守城池,我们若要攻下,就不得不向其他地区将更多的兵力调动过来。”
“如此岂不是会造成其余两州边境的兵力薄弱?不可不可!”
袁绍想到现在的陈留太守就是当年的同窗张邈,招来了同样在太学读书的重要谋士许攸,向他询问意见:“你觉得,我们怎么才能打败张邈?”
曹操有张邈帮助,他也有许攸帮助,倒又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只是许攸从以前起就巴结袁绍,奉承他,一直倒贴着,反而不得袁绍重视。这次会想起他来,与而不过是因为烦于张邈的难缠。
许攸想了想,想不出什么主意,于是道:“主公不妨离间张邈与曹操,询问张邈是否愿意率军投降,许诺以官职与千金,可令曹操与张邈离心!”
袁绍不悦道:“张邈岂是随意背叛曹操的人?那匹夫从不小就傲得很,就只听曹操一人之言,你以为仅仅凭借权力与金钱就能收买张邈了吗?太过看低他了。”
这么说着,袁绍看许攸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一丝嫌弃。
怎么曹操就有当年毕业前十的优秀学子张邈帮助,自己却只有一个落在倒数几名的荀攸呢?
看看他给的都是什么主意,根本就没有认真为他出谋划策!
许攸转口顺着袁绍的意思道:“主公说的是,张邈不是这样的人,是臣想得太浅薄了。”
谋士们一多,每一个人出的主意就不一样,袁绍喜欢听他们出主意,又不乐意看他们争执扯皮的场面,最终决断的时候犹豫不决,分不清谁的主意是最好的。于是按照自己本身的眼光来判断,他感受到为于此处将受到张邈拦路束手束脚,若要强攻将付出巨大代价,袁绍权衡得失觉得留在这里弊大于利,于是下令,命部分将领驻军于此,自己则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