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书生听了终于忍不住开始反驳了,“你只看到他们收获的时候,当然会这么觉得,可是他们也常常一无所获。甚至天气不好的时候,鱼网不到,却还有生命危险。”
朱庞一听,就想忿回去,刚才这人就在嘲笑他,这会儿又来,难道当他是泥捏得不成?
顾诚玉拉了他一把,这人说的是事实。
“这位兄台倒是言之有理,渔夫的日子确实清苦。若是碰上狂风暴雨,这样小的船只的确很危险。而鱼也不是这么好捕的,空手而归的时候常有。”
顾诚玉感慨渔民的不易,喃喃自语道:“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那书生诧异地看了一眼顾诚玉,他刚才见这两人穿着富贵,又气质雍然,就猜想他们是高门大户的子弟。
后来朱庞的话也印证了这一切,一看就是没出过远门的公子哥儿。
不知道这些也正常,他刚才只是想给他们说说江上渔民的苦日子罢了!
不过,旁边这个年纪不大的倒是有些老成,竟然也知道这些。
“渔家!过来,我们要买鱼。”
顾诚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算买些新鲜的鱼。
大船上的厨房也会有鱼卖,价钱不便宜,且还不一定新鲜。
那鲈鱼刚网上来,还活蹦乱跳的呢!
虾头刚将鱼都拉了上来,正在查看渔网里的收获。
当看到里头有两条肥硕的鲈鱼时,他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些。
对面的渔夫见那大船上有人招手,连忙招呼虾头,“虾头,快!贵人要买你的鱼。”
大叔羡慕极了,大船上常有富贵人向他们这些渔夫买新鲜的鱼。
若是碰上大方的,根本就不计较鱼的价钱,赏银都不少。
但也有那抠门的,买一条鱼还要斤斤计较,比那坊市上出的价钱还便宜。
虾头看了眼右前方的大船,那里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名穿着华贵的公子正在朝他招手。
虾头没有犹豫,这样的公子不差银钱,只要能追上大船,将鱼都给了那些公子,银钱必不会少的。
将手上拿着的鱼网放下,虾头连忙摇着桨往大船划去。
朱庞看着向这里驶来的小渔船,有些疑惑道:“瑾瑜可是想买他的鱼?可是这大船上不也有鱼卖吗?”
顾诚玉笑了笑,“他刚才网到的鱼里面应该有鲈鱼,鲈鱼的味道十分鲜美,等你尝过之后就知道了。大船上也不一定有卖的,这都要靠运气。”
虾头的小渔船其实离大船并不远,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大船。
当然,这也与虾头划得快有关系。
等小船靠近了,顾诚玉打量了一眼虾头,发现对方虽然瘦弱,可是臂膀上的肌肉倒是结实。
这应该因为常年划船,拉网导致的。干这样的重活使得臂膀练出了肌肉,难怪船划得快。
虾头并没有停下划桨,因为大船还在往前开,他必须和大船保持着最短的距离。
顾诚玉看了一眼这样的小渔船,是真的小,渔船上放着一个木桶,顾诚玉猜测应该是放鱼的。
另外渔网上的鱼也没有清理干净,虾头着急过来,还没时间清理。
“几位少爷可是要买鱼?”
虾头仰面向上望去,发现最前头站着的是一位长相和穿戴都不凡的年轻公子。
他腼腆地朝着顾诚玉和朱庞笑了笑,明白这是刚才招手的主顾。
“小哥!你这鲈鱼怎么卖?”顾诚玉一眼就看见对方木桶内的两条大鲈鱼。
“少爷是要买鲈鱼?想必您也知道鲈鱼的肉嫩刺少,银钱您看着给就成。”
顾诚玉对于虾头如此直接倒是有些讶异,不过他随即就想明白了。
像虾头这样常年来往江面的渔家小子,见到的形形色色的客人多了。
虽然面对穿着富贵的人难免有些不自在,但也练就了一张嘴皮子。
朱庞一听倒是乐了,这小子倒是实在,顿时玩心大起。
“看着给?我若是给你一文,你也卖了?”朱庞咧着嘴问道。
虾头不由得嘿嘿一笑,“您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怎可能给一文呢?您随便赏个下人,都不止一文呢!”
顾诚玉也被朱庞给逗笑了,可转眼就看见虾头吃力地摇着桨,随即拉了旁边的朱庞一把。
对方还要打渔,他们还是别耽误对方的时间了。
“你将两条鲈鱼都拿过来!”
顾诚玉正打算翻荷包,谁想朱庞已经丢了个银锭子下去,掉在了虾头的脚边。
这可把虾头高兴坏了,一个劲地喊谢谢少爷。
顾诚玉摇头失笑,十两银子买两条鲈鱼自然是绰绰有余的,有二两都是多了。
不过他也没阻止,打渔不易,人家也是风里来雨里去,他们难得买一回,没必要斤斤计较。
他本来也没打算少给,也是十两差不多。
虾头兴高采烈地将两条鲈鱼抛到了甲板上,朱庞已经叫团子去捡了。
顾诚玉见船上还有些鲫鱼和一些小杂鱼,其实小杂鱼也是难得地美味。
本打算再买些,谁想虾头已经开始往船上抛了。
“少爷们大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