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觉得丁念最近很忙,周末不约,屡次请假,午休和晚休都不见人影,别说她,就连周文也察觉到了反常。
“诶,丁念是不是有情况了?”
“没跟我说呀。”方钰想起上次的汤,心里好奇,好不容易抓着她空闲,忙凑到她座位边,“上午老蒋找你说什么了?”
“技能比赛的结果不是出来了吗,我那天不在,他把奖状给我。”丁念见她还不吃饭,“你的爱心午餐呢?”
“还没到。”
“那你饿不饿,我这儿有面包。”
“不饿。”方钰问,“你最近……是和那个谁在一起了吗?”
丁念一愣,等明白她意思,嗯了一声。
“真的?”
“真的。”她笑笑,木已成舟,没必要瞒着方钰,但是对其他人——“你要替我保密。”
“当然。”方钰惊讶她的干脆,“快说说,他是岚城人吗?做什么工作?上次你还扭扭捏捏的,看来比你那老同学更招你喜欢?”
丁念认真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嗯,他是岚城人,做生意的,我和他认识也快半年了,近期才确定的关系。”
“难怪呢,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往外跑,这才像谈恋爱的样子。”
“你就别取笑我了。”她哪里是在谈恋爱,房子装修的事简直把她搞得一团糟。
这两天她又跑市场又咨询,连值班空隙都在网上找信息。年级组长见她整天风风火火,在办公室不免多问几句,她只好如实相告,他大概知道她挑的都是休息时间,请假也没耽误上课,便没什么不满,倒是丁念自己心里惭愧,面露窘迫。
不过,好在一切都忙完了,托傅绍恒的福,她在选择装修公司时不用计较钱,而只要质量和服务,由此,接下来的两个月,她除了做必要的对接之外,可以专心备战高考。
方钰接到传达室的电话时,她的手机也响了。她知道屡次拒绝只会让她对自己印象更差,所以眼下,她看着张玉英的来显,心想,横竖也忙完了,实在不行就答应了吧。
然而这次出声的是傅奶奶:“念念啊,这周来家里吃饭吧。”
“奶奶。”
“奶奶知
道你忙,周六总行吧,让绍恒来接你,奶奶在家里找个人说话都难。”
老人似埋怨似撒娇,张玉英在一旁听得又气又醋,这老太太,怎么还哄上了。
很快地,奶奶笑呵呵:“答应了答应了。”
“哼,看来还是您面子大。”张玉英用干布擦了下电话机,“妈,我就不明白了,您和爸怎么对她那么称心?”
“绍恒称心,我们就称心。”
“您就纵容他吧,这样下去他以后更乱来。”
“怎么是乱来,念念那孩子挺好的。”
“我没说她不好,就是……”她如实说,“我就是有点不甘心,你说她漂亮吧,一般般,你说她能干吧,为人师表差不到哪儿去,但这么多年没见她评奖评优,肯定在某些方面有欠缺。而且,妈,你不觉得吗?这人心硬,我约她那么多次,她一次没答应,这以后我和她相处不了可怎么办呀。”
老太太笑:“你呀,就是喜欢想太多。她和绍恒过日子,又不是和我们过日子,是,人是挺普通的,但踏实、勤奋、勤俭持家不比其他来得重要?你说她心硬,我倒觉得她只是耳根子硬,有主见,心却是软的。”
“您呀,已经被绍恒收买了,专替她说好话。”
“哪有。”老太太拍拍儿媳的手,“不瞒你说,我本来也想绍恒找个更好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真正带回家来的有几个?他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而且玉英,你没发现丁念这孩子,挺像一个人的吗?”
张玉英一时没反应过来:“像谁?”
“秦丫头。”
张玉英微微张大了嘴。
“这还是绍恒他爷爷说的,说丁念有股执拗的劲儿。”
“那倒是,她之前不还是一个劲儿地怕跟我们扯上关系吗?”也正因此,张玉英不太相信她转性,而是怕她有所图谋,“不过——要我看,她和秦丫头还是不一样的。”
“那肯定。”傅奶奶想起老伴的话,“其实当初要不是闹了那么一出,绍恒和秦丫头的孩子恐怕都很大了。说实在的,秦丫头有错,我们也有错。她那么年轻,能干,在傅氏给她个高位坐坐,分她点股份又有什么关系……”
“妈,别说了。”张玉英皱眉,“她野心太大,
我不可能让她进我们家的。”
“可女孩子有点野心也正常。”
“是正常,但要看什么样的野心。”她也是一路陪傅天森摸爬滚打上来的,知道女孩子安身立命总会遇到困难,但不管怎样,都不能拿感情和孩子当上位工具,“妈,您忘了吗?就是她跑到爸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爸才会发病住院。”
“我没忘,可是,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傅奶奶谈起往事,微微伤感,“她和绍恒也是没缘分。所以玉英,有些事有过一次就够了。跟谁好,不跟谁好,绍恒心里有数,我们不掺和,行吗?”
“我也没想掺和……唉,看绍恒态度吧,他要是真的非她不可,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