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捡起辨认着，而后浑身僵住，惊出一身冷汗，她真没想到裴璋居然能找到罗娴淑装的监控！
这意味昨夜的事绝不是一句意外能敷衍了事的。
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加害者，要么，成为受害者。
她很快就做出选择，顺着震惊的神情说道：“这是监控？！我们被人拍了？！谁、谁干的？！”
裴璋仔细地看着这个酒桌上没和他说过半句话的女人，发现她原来并不像昨晚表现的那样孤僻。
“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
“你怀疑是我干的？”方斐竭力撇清自己，“你怀疑也很正常，但真的不是我，你想清楚点，在你眼里我可能会为了上位干出爬床这种事没错，但爬床和装监控可不是一个概念。”
“我和网红、十八线艺人不一样，她们可以为了爆红拼了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是有粉丝基础也有职业前景的，我留下证据有什么好处？万一被曝光了我可是毁的比你彻底啊，你的咖位和我的咖位放在一起比较，想也能知道是谁有问题吧？我何必给自己留一个把柄呢？”
裴璋一贯是个修养十足的人，就算面对着设计他的嫌疑人，也表现得极有风度，认真听她说完，才说，“很具有说服力的一番话，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但。”裴璋轻描淡写地问，“为什么是监控？”
“……”
“我给你的明明是一个非常小的针孔摄像头，正常情况下，看到它的第一眼，都会下意识地问一句这是什么，当然，不排除你见过类似物件的情况。但是，就算你见过它，它也只是个摄像头，为什么你说出口的却是监控？”
“……”
“所以，你清楚地知道这样东西的作用，它是用来监视你和我的。”
裴璋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里不含一丝情绪。
方斐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她震颤到难以呼吸，她清楚地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一本的黑化男主角，其缜密的思维，对破绽精准的直觉，还有他如山的压迫感……
方斐只是一时的口误，竟然被他敏锐地捕捉，并且迅速抽丝剥茧，直击灵魂。
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是一个手染鲜血、脚踏敌颅，能从无底深渊一点点爬出来的魔鬼。
他就是有那个本事，所有被毁灭掉的光明人生，在他手里，都将重建。
这个男人。
真的太可怕了。
“那么。”裴璋却还在慢条斯理地说着，“告诉我，背后的人是谁？”
“什么背后的人……”方斐已经完全乱了阵脚，“哪来什么背后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习惯说监控也不行吗？就是一个普通的口误，我以为它就是个监控……”
“你不用害怕。”裴璋的低沉嗓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你我也算有过一段缘分，我不会伤害你，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设计我。”
裴璋放柔了神情，不再那么具有压迫感，他凑近了方斐，低下头以一种温和的俯视方式看着她，眼里饱含宽容，像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说教：“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很清楚事情曝光的后果，也并不想参与进去。是有人威胁你吧？你是不得已的对吗？但是，面对自己束手无策的敌人，你要学会寻求帮助，用别人的羽翼庇护自己。”
“做个聪明的女孩。”
方斐只是和裴璋对视了几秒，就被他眼里骇浪过后的平静所震撼，好像在这个男人眼中，一切不过是道残云，她也好，背后的人也好，随手就能被拨散。
坦白与否，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处理事情的时间长短问题，他终究会解决一切，谁也难不倒他。
在那个瞬间，方斐用最快的反应速度做出了决定，同时也用出了她人生中最精湛的演技。
眼泪几乎是一秒钟就充盈了整个眼眶，她忽然就情绪崩溃，咬着下唇，满眼都是忍耐许久过后终于承受不住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方斐失声痛哭，“我、我真的不想的，我不想害你，我真的不想害你……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我还是第一次！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不是逼不得已，谁想被你糟蹋啊！”
裴璋：“……”
“你的人生顺利到毫无波折，根本不会明白，有人从地底满身污泥地爬到阳光底下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罗娴淑！都是她！她把我带出来，压榨逼迫我三年，就是为了让我替她做棋子。”方斐哭到哽咽，“她对我说，让我二选一，要么在你的酒里下药，然后控告你，要么就陪那些企业老板，随叫随到，做他们的高级鸡。”
“我能怎么办？我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演员，除了顺从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不想生不如死，就算要做鱼肉，我也想给自己、给父母留点尊严，我只能选择你了……”方斐低下了头，“我什么都坦白，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力气……我就是只蝼蚁，只能任人宰割。”
方斐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她也不去擦，就这样哭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本就长得清纯，在眼泪的加持下更是我见犹怜，任谁看见了也说不出一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