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会”时,剩下半句则被剪到了这里。锦衣少年挺身疾刺后,却又忽然急停,薄唇间漾着笑意:“时辰已晚,不如我们下次再约过。”……
歌曲既终,画面渐渐变成黑白,锦衣少年的身影徐徐淡去,画面上却忽然多了漫天桃花,在一片素色中毫无征兆地绽开,艳丽灿烂,以至于竟然有点血色般的刺目。
秦渊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猛然闭上了眼睛。……
墙壁边是明火暗道的壁炉,里面燃烧着荔枝木和香樟木的混合柴,在冬日中温暖又惬意。
龚思年斜斜靠在大沙发里,房间里暖得只穿得住一层薄毛衣,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个支架,上面放着ipad,那家汉服店直播间的画面正开着。
厉原端着两碗刚下好的阳春面走过来,递了一碗给龚思年,好奇地凑了过来:“哎哟,这是什么啊?舞得怪好看的!”
龚思年眼睛盯着屏幕,漫不经心地说:“结束了,看回放呢。这个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和那个想来店里打工的孩子一道的。”
厉原“啧”了一声:“现在的孩子真是多才多艺。会跳舞、会直播,还会武术呢?”
龚思年懒洋洋道:“那当然,从小就各种培训班上着呢。哪像我们那时候,天天就知道玩泥巴。”
厉原嘿嘿地笑:“我就记得你那时候撅着个小屁.股在地上打弹珠,有个欠揍的小胖墩一脚踢过去,把你踢踹了个大马趴,坐在地上哇哇哭。”
龚思年斜睨他一眼:“帮我揍回去那点小屁事,你打算邀功到七老八十岁?”
厉原理直气壮地叫:“哪有邀功,保护老婆天经地义。明明是你先回忆青梅竹马的事来着!”
龚思年“切”了一声,拿筷子在面条碗里挑了一口,忽然就戳到了下面软乎乎的东西。往上一翻,果然是自己爱吃的溏心荷包蛋藏在下面,还是个双黄的。
他瞥了厉原一眼,平日冰冷的眼睛里春光微荡,忽然凑过头来,在厉原耳边轻轻一吹:“小郎君,又想骑竹马呢?”
厉原被他这忽如其来的挑逗逼得眼角赤红,意乱情迷地一把掐住了他的腰:“操!龚思年你完了,你老公我不仅会骑摩托,骑术更一流,还会马上十八式你知不知道……”
龚思年手疾眼快,用筷子拦住了他的嘴,似笑非笑:“你等我先用你的爱心蛋补一补。”
筷子戳了戳那只溏心双黄蛋,明黄色的蛋液缓缓地流出来。他慢悠悠地“啧”了一声,没说话。
就这么一声而已,厉原忽然就像吃下了催·情剂,红着眼扑了过来:“啧什么啧,我的两个比这个硬,你吃完了它,再来吃我的!”
桌上的ipad支架被踢倒了,壁炉里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室内被炭火和空调催到了夏天般的温度,穿不住任何衣服。
……
阮轻暮和方离终于结束直播时,时间比昨天晚了不少,已经到了十一点多。
工业园外面的大路上,早已经停了一辆等候的出租车,旁边站着个高大的男孩子,正在焦急地转来转去。
一眼看到他们俩出来,那个男生就眼睛一亮,大步流星奔过来:“这里!”
阮轻暮走近,惊诧地看看他,又看看方离:“你们约好了啊?”
方离脸色赤红:“没……没有。”
他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望着忽然出现的傅松华,小声问:“你怎么来啦?”
傅松华看着他,低声说:“在家着急。”
方离不说话了,半晌才又说:“这么冷……要等也坐在车里等啊。”
傅松华恍然大悟,赶紧拉开车门:“哦哦,快上车,别在外面站着了。”
旁边,阮轻暮凉凉地哼了一声,坐进了后排:“还记得上车啊?我还以为你们要站着说到天亮呢。”
原来就傅松华一个人傻,方离只是胆小,现在完了,一起傻上了。
方离跟着钻了进来,可是傅松华却站在车外面没动,直直地看着后排的阮轻暮,一言不发。
阮轻暮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看我做什么,还不上车?”
傅松华的脸涨得通红,没有了平时神气活现的模样,小声说:“你坐前面呗。”
阮轻暮扭头看看身边羞得快要把头埋到膝盖的方离,再看看一脸恳求的傅松华,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他脱口而出说了一声“艹”,从后座下来了,钻进了前面的副驾驶座。
后面,傅松华飞快地拉开车门,和方离挤在了后排。两个人并肩坐着,膝盖紧紧靠着一起,傅松华望着窗外,咬了咬牙,手悄悄地向身边方离的手伸去。
方离从空调房里出来的,手掌又暖又软,傅松华却在外面站了半天,手掌冰凉。两个人的手在袖子下微微一碰,一冷一热,傅松华就有点后悔。
太冷了,好像拿着方离的手来取暖的渣男一样!
他正要讪讪地缩回去,旁边的方离却抿着嘴,忽然反手抓过来握住了他,手指有点微微的发颤。
傅松华傻了,猛一扭头,正在这时,前面阮轻暮也忽然回过了头:“方离,你的……”
昏暗的车厢灯下,他的目光猝不及防落在了方离主动伸出去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