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最后一个。”
阮轻暮看得又好笑,又有点心酸,轻轻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不听话。”
秦渊静静地瞥了他一眼,平时的强势和冷漠在夜色中消弥了,只剩下安静和柔软。
他小心地把剩下的糖葫芦包起来,揣进了怀里,一个轻巧的翻身上了墙。
骑坐在墙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阮轻暮,轻声说:“你管我,我就听的。”
阮轻暮仰头看着他俊美又温柔的脸,只觉得嘴巴里的山楂的酸混着冰糖的甜,一直漫到了心底里似的,说不出的一股子滋味。
他双手一撑一跃,同样翻了上去,然后瞪着秦渊,忽然凑近了:“真听我的啊?那乖,叫一声爸爸。”
秦渊温柔的脸色僵住了,一双凤目中光芒变换,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震惊是羞恼,又或是别的什么。
阮轻暮一双桃花眼里透着狡黠,得意地小声笑:“不逗你了,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
夜风下的大合欢树叶片轻摇,拂在他们身上,阮轻暮的笑容嚣张又生动,在明亮月色下仿佛发着光。
秦渊目不转睛看着,忽然移开了眼。
他猛地一牵大树枝,借着树枝跳了下去,风中传来一句又轻又恼的声音,好像在咬着牙似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叫你喊我爸爸。”
阮轻暮脚下一歪,差点就从树上摔了下去。
妈的,明明也就是逞强的一句反击,怎么这家伙用这种低沉又磁性的声音说出来,好像就很奇怪,叫人莫名地就双腿发软了一下!
……
第二天一大早,早自习上,阮轻暮慢悠悠地背着书包,进了教室。
走着走着,他就抬起头,慢悠悠扫了四周一眼。
这安静的四周,这闪烁的眼神,怎么回事?
小班长唐田田的目光迎着他,欲言又止,白竞抢先一步,飞跑到他座位前,挨着方离,一屁股坐下。
“阮哥,你到现在都没看我微信啊?”他压低声音。
阮轻暮诧异地去摸手机:“什么?”
昨晚回来,他直接偷偷去了106,美美地聊了一小会儿天,两个人就睡了。还真没注意微信。
打开草草看了几句,他就关了。
“阮哥别生气啊。”白竞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平静的眼睛,“稳住!”
阮轻暮诧异地望着他:“气什么?”
被人冤枉有什么大不了,要是被冤枉和污蔑了就要暴跳如雷,那他上辈子早就该活活气死几轮了。
“啊?”白竞呆呆地看他,这么大的事,不在意的吗?
前面,方离也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小声说:“可是……他们在诋毁你啊。”
阮轻暮定定地看着他,说得认真:“他们是谁?没名没姓的傻逼,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的。”
教室里安静极了,同学们都停下了早读,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阮轻暮摇了摇头,冲着方离问:“你会信那些,而讨厌我吗?”
方离慌忙摇头:“不不,当然不会啊!”
阮轻暮又看了看白竞:“你呢,你会觉得我差劲又卑鄙吗?”
白竞吓了一跳:“那怎么会?阮哥你是我偶像。”
阮轻暮散漫地笑了:“瞧,你们和原来一样,不就得了?谁在乎那些垃圾啊。”
黄亚在前面忽然猛地吼了一嗓子:“可是万一有傻逼信了呢?”
阮轻暮诧异地看着他:“所以他才是傻逼啊。”
“哈哈哈哈!”男生们爆笑,女生们也偷偷地捂着嘴。
早自习教室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气氛瞬间好了起来。
期中考试成绩刚出来,有的科目落后的同学又有了危机感,这边阮轻暮几句话云淡风轻,大家立刻也觉得小事一件,纷纷看起自己的书来。
背语文的背语文,念单词的念单词,教室里一片呜哩哇啦的读书声。
方离坐在前面,还是有点不安,忍了一会儿,又悄悄回头:“阮哥,你无所谓的话,秦班长呢?他、他的名声……”
不仅仅是阮轻暮被泼脏水,
现在别人也在质疑秦渊帮他传答案啊?
阮轻暮从耳朵上拽下耳机线,叹了口气:“方离——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方离怔怔地看着他。
阮轻暮一字字道:“第一,他比任何人都强大,对这些垃圾,只会比我更加不care。
“第二,秦渊他一定也知道,我其实也不care。”
方离整个人都蒙了,浅粉色的嘴唇无措地动了动:“为、为什么?”
阮轻暮慢悠悠地转着笔:“因为他交我这个朋友,又不是觉得我好看,更不是因为我聪明、成绩进步快。”
四周朗朗的读书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了,不少人都悄悄地听着。
阮轻暮只看着方离,精致眉目中是漫不经心的傲气:“是因为他觉得,我这个人值得。”
周围的同学们都有点儿发愣。
方离静静地听着,琥珀色的眸子中有点惘然,是这样吗?
两个人做朋友,是因为觉得……彼此值得吗?
阮轻暮摆了摆手:“所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