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怀揣着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去看第二题。
第二题:设{a,}和{b,}是两个等差数列。
记=max{b1-a1n,b2-a2n,…,bn-ann}(n=1,2,3,…),其中max{x1,x2,…,Xs,}表示x1,x2……
等差数列这个概念他倒是知道,邵湛给他补过。
但是这跟课本上的题目截然不同。
许盛看得眼花缭乱。
怎么办?再接着下一题?
题不会写,笔不能拿在手里不动,许盛不知道写什么只能把邵湛跟他说过的等差数列知识点往上怼。
写到一半,慌乱间,他不禁开始思考起早点下台这个操作的可行性。
与其让他代替邵湛答的这张卷子公之于众,不如让邵湛直接退场。
一个去年联赛上大杀四方的大魔王,今年觉得联赛特别无趣,拿下上半场团体赛冠军之后越发觉得这场比赛索然无味,这设定也挺符合逻辑。
许盛连台词都帮邵湛想好了:“新世界是你们的。我已经厌倦这种无意义、无悬念、无对手的比赛,我打算把机会让给更多的人。”
许盛鼓起勇气往台下看一眼,正好对上顾阎王期许的目光,顾阎王甚至冲他鼓励性地猛力挥拳:加油啊小子!
许盛:“……”
他要是真这样说,顾阎王下一秒就得送急诊。
这时,解说员道:“英华的段耀胜选手已经翻页了!他翻页了!”
段耀胜在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就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开始答题,这次个人赛并没有规定交卷速度最快的人获胜,但去年被邵湛领先足足五分钟的惨痛回忆让他燃起斗志。
他今年不光要拿最高分,还要做最快的那个!
今年是他段耀胜的复仇之战。
他要让邵湛看看,谁才是联赛第一!
隔壁选手熊熊燃起的斗志仿佛具象化一般,烧到了许盛这块废铁身上:“……”
许盛很想回头看看邵湛现在在干什么,他答题了么。
其实邵湛比段耀胜翻页翻得更早——只是他在许盛的身体里,根本没人注意他。
解说员老叶对这位六中出了名的不良少年了解得不能再透彻,虽然有听闻这次“许盛”是带着洗心革面的心来参加联赛,但他的黑历史实在太多,老叶根本没去关注这位不可能拿到名次的选手。
体育馆里没有时钟,全靠解说员每间隔一段时间报时提醒:
“个人赛时间过半,请各位选手合理分配好时间。”
“……”
“个人赛时间进入倒计时,最后二十分钟。”
许盛手心里全是汗。
时间越是逼近,他就越坐不住。
操。
看不懂。
每道题都看不懂。
如果不是他心态好,换个人坐在这里早就自闭了。
“个人赛进入倒计时,最后十分钟,请各位选手注意,最后十分钟!”
邵湛虽然在答题,但用“许盛”的身份答题,是最坏的打算。
报时提醒报到最后十分钟。
完了。
许盛阖上眼,和最后排的邵湛两个人一齐在心里划过一个念头:来道雷,劈死我。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划过去,下一秒,隐隐从遥远的天际响起一阵雷声!
“轰隆隆!”
许盛和邵湛同时猛地睁开眼。
许盛握笔的力度重了几分,黑色水笔边缘凸起的部分紧紧贴在指腹上。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仿佛为了印证这个猜想似的,雷声由远及近,最后来到体育馆馆场上空,和着体育场空旷的、自带回音的空间音效,结结实实在两人头顶劈了一声:“轰——!”
片刻的失重感过后,许盛手底下的俨然换了一张。
字迹虽乱,跟他的有几分相似,可他没有把试卷填得那么满。
这张被他压在手底下的卷子已经写到最后一题了,停在最后一题的最后一问上,剩下一个最终解没有写。
许盛后知后觉地把目光从试卷上挪开,看到了自己的手,再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衣摆宽松的T恤。
于是他又抬起头,越过前面几排参赛选手,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邵湛。
邵湛背对着他,坐姿挺拔,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少年握着笔的手,和半截手腕。
解说员提醒最后一次:“注意了啊,只剩下十分钟了。”
换回来了。
邵湛呼出去一口气,定神去看手底下这张考卷:“……”
答得……一团乱。
从答题纸上能看得出许盛是真的不知道写什么,开始默概念,等差数列概念还记错了。
到后面没有他会的概念,干脆开始瞎写,最后一道答题边上,甚至写了两个字:救命。
救命边上画了两笔简笔涂鸦,一个小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痛哭流泪。
邵湛看笑了。
他以为自己会很急,却还是对着那幅涂鸦多看了两眼。
这些题对许盛来说难度超纲。
比如第三题,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