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刚回到长秋宫,就听宫人说夏景行来了,且已等候多时。
“儿臣见过母妃。”夏景行进屋,对着德妃行了一全礼。
“你我母子,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快起来吧。”德妃扶起自己儿子,拉着人坐到了桌旁。
“昨日元宵,儿臣未进宫陪母妃过节,还望母妃恕罪。”
德妃柔柔一笑,道:“不过一个寻常节日罢了,你忙正事要紧。”
“母妃,今日儿臣来,是有要是要与母妃商量。”夏景行正色道。
德妃闻言愣了一下,屏退了屋内的宫女,“说罢,何事。”
夏景行扫了屋内一眼,低声道:“母妃,昨晚夏景宇越狱了。”
“越狱!”德妃惊得不由一呼,随即压低声音问道:“他怎么越狱了,不是应该——”她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夏景行摇摇头,小声道:“我们的人原打算这两天动手的,可没等我们动手,昨晚就有人救走他了,就连儿臣,也是今早才知道这事的。”
“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向来温婉沉静的德妃难得皱了下眉。
夏景行的手指敲了几下桌子,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儿臣也怀疑过,否则夏景宇越狱的时机未免太巧,早不救晚不救,就在我们准备动手的手有人来救。”
“此事需小心处理,你回去后,好好查一查知道这个计划的人。”
“儿臣知道。”夏景行点头说道。
母子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其中细节,德妃这才说道:“母妃刚从寿安宫那边回来,太后的意思,是想让你娶陆正源的女儿为正妃。”
夏景行圆圆的笑脸冷笑了一声,“她老人家还是喜欢掌权一切,她让我娶谁,我便得娶谁吗。”
德妃叹了一口气,愧疚道:“早知道你如此心悦玉清郡主,当初就是太后再不同意,母妃都该替你讨了这么亲事的。”
“事情已经过去,母妃不必再提。”夏景行冷声道。现在只要一提到玉清郡主,他都会想起自己当日在宴会上败给百里邕的丢人情景。
“母妃可知,父皇心里到底有何打算。”夏景行终于说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最近皇上都留宿在英华宫里,就连昨夜元宵,他也只陪华妃一人,母妃,现在是连你父皇的面都难得见上一面。”
“皇后被打入了冷宫,现在整个后宫都在母妃的掌管之下了,难道母妃还甘心屈居一个冷宫废后的人之下?”
德妃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轻声道:“现在,程青城还不是废后。”
“不是也快了。”
当初皇上昏迷,夏景宇能监国而他不能,对方不就是仗着嫡出的身份么。如今夏景宇谋反一事已成定局,还畏罪潜逃,只要德妃能当上皇后,那他夏景行就照样也是嫡出,到时候,他倒要看看,朝上那帮主张立嫡的大臣还有何话要说。
这东宫之位,定是他夏景行的。
“程皇后和夏景宇犯的可是谋反忤逆的大罪,废后是迟早的事。儿臣已与外祖父还有一些朝中的大臣商量过了,这些大臣不日就会上弹奏请父皇废后,另立母妃你为后。如今后宫之中,父皇最倚重的就是母妃你,否则父皇也不会让母妃掌管整个后宫,而且,现在宫中母妃你的位份最高,大臣请求立母妃为后,甚是合理。”
德妃没想到夏景行的竟是这个打算,可太后的意思,是让她用美人固宠。后位还是争宠,德妃在心里思忖片刻,就轻易作出了抉择。
德妃轻品了一口香茗,柔笑说道:“你要母妃做什么?”
“宫宴当日,皇后曾替父皇挡了一剑,就这一剑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和夏景宇的性命。现在夏景宇越狱了,父皇是断不可能再饶他了。而皇后这边,要想顺利废后,母妃,我们还需要为皇后加一把火。”
夏景行长了张圆乎乎的笑脸,不像明宗的方脸也不像德妃的瓜子脸,据说是随了德妃的祖父。圆脸天生喜气,再加之夏景行笑起来时脸上有浅浅的酒窝,明明他是阴笑着说这话的,可非但脸上不见半分狠厉,反倒有些憨态可掬的模样。
德妃看了眼自己儿子脸上的酒窝,微微收回了神,浅笑道:“母妃知道了。”
母子谈笑间,已经决定好下面要走的棋子。
青梅从宫外回来的时候,被守在门边的冬菊逮个正着。
“你去哪里了,公主正找你呢。”
“反正我今日无事,就去外面打探打探消息了,公主找我有什么事啊。”
“这我哪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待青梅一走进屋子,就发现屋里不仅公主在,还有钱青青和林嬷嬷也在。几人见到她一来,神色微微一变。
“公主,您找奴婢?”青梅笑着行了一礼道。
长乐坐在窗边的榻上,翘着脚尖,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梅。嗯,皮肤黑了些,稍微壮了点,还有脚也大了些,可除了这些,其他好像也没有哪里特殊,就连身高都还不如她呢,青梅真的会是什么高手吗?
刚钱青青告诉自己,说确实有些人是可以光修炼内力而不学武功招式,但这样的人往往还修炼的其他的本领。比如她身边的宫女青梅,就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