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是你非要和公主一起走的?”皇后问李笑。
“臣女——”李笑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毕竟当时,确实是她想和这七公主一同游玩的。
楚妃看着终于舍得从皇后身后出来的程芊梦,问道:“芊梦,你可还记得你们出行前,姑母交代的事情。”
“芊梦记得。”
“我让你好好照看好长宁,你就是如此照看的?你明知长宁不会骑马,为何还要怂恿让她上马。”楚妃厉声指责道。
“娘娘冤枉!我没有让表妹上马!”
“如何没有,这话分明是长宁的贴身宫女听到的。当时李笑提出让长宁骑马,她的宫女怕危险,让她不要上马。但你走了过来,还劝长宁说,既然李笑诚意邀请,就让她坐上去吧,我问你,你是否说过这话。”
“我……我没有,皇姑母,我没有!”程芊梦心下一急,当场就否认了。
“程小姐,提出让公主骑马,是臣女考虑欠妥,但你也分明是劝了公主上马的,怎这个时候就不认了。”李笑道。
“你闭嘴!你自己闯了祸,还想拖我下水。楚妃娘娘,这是真的和我无关,李笑是为了推卸责任,才故意栽赃到我身上的。”
“那长宁身边的宫女呢,她们难道也故意陷害你?”
“不过几个奴才,她们的话如何能作数。”
“好!”楚妃气极反笑,道:“奴才的话做不得数,那就把永安侯府家的李小姐也请来吧,今日她也在场,想必对经过应该有所了解。来人,去把永安侯小姐请来。”
皇后不悦蹙眉,看了眼楚妃,道:“楚妃,你明知景宇不日就要迎娶永安侯府的女儿了,还要将永安侯家的女儿扯进此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姐姐,我的宁儿出事了,生死不明,你居然觉得我这是小题大做?我不过是找永安侯的女儿来做个证罢了,又不是找她生事,姐姐不用担心,此事不会耽搁景宇娶亲的。”
楚妃心寒不已,没想到,在皇后的心里,她宁儿的生死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还不如她未来亲家的一个体面重要。
李秋仪很快就被人给带过来了。
一进屋,皇后直接发问:“今日猎场上,可是李笑执意让公主上马的?”
李秋仪这才认出,原来跪在地上的女子是李将军的女儿,李笑。
“是。”她答道:“是李笑提出让公主骑马的。”
“那程小姐有没有阻止过,让公主不要上马。”皇后又问。
“姐姐,”楚妃出声打断,道:“姐姐这般发问,未免有引导之嫌。李秋仪,本宫问你,今日马场上,程芊梦是否有劝说长宁上马,说是李笑诚意邀请,就上去吧。”
李秋仪不笨,甚至很聪明,虽然程芊梦不在场,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楚妃想追究程芊梦的责任,但皇后又想保对方。
是得罪楚妃,还是得罪皇后,这是摆在李秋仪面前的两个选择。
按说李秋雅再过两个月就要嫁给夏景宇了,皇后是她姐姐的未来婆婆,她应该选择站皇后那边才对的。
可是,她一想到那双笑里带刀的眼睛,就开始动摇,难道姐姐嫁给了皇家,对她就真的是好事吗?还有程芊梦,一开始她还想不明白为何今日非要约自己去逛猎场,明明她已经约了长宁公主了。现在看到跪在地上的李笑,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原来,程芊梦一开始选定的替罪羊,是她李秋仪。
“回皇后娘娘,楚妃娘娘,今日在猎场上……”李秋仪顿了顿,道:“程家小姐确实有劝说公主上马,程小姐的原话是‘表妹,既然李小姐诚意邀请,你就坐上去吧’。臣女所言,句句当真,不敢作假,还望两位娘娘明察。”
皇后面色微愠,不曾想这永安侯的嫡次女居然是个榆木疙瘩,连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话都不会。
挥手斥退李秋仪后,皇后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果然如此!姐姐,这下你没话好说了,李笑不知道长宁的情况,难道程芊梦还不知道?她这分明就是要害长宁!”
“楚妃,你可不要忘了,芊梦是大哥的女儿,她叫你姑姑。”
楚妃自嘲一笑,道:“不,她叫我楚妃娘娘,叫你才是皇姑母。我当然知道她是大哥的女儿,我也真心拿她当侄女疼,可她为何要这么对我的长宁,长宁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你现在就是被长宁失踪一事弄昏头了。马突然发疯,这事谁能预料到,芊梦预料不到,李笑也预料不到。此事啊,还是过后再说吧。”
“李笑说了,这马不会突然发疯,说不定,是人为惊了马呢,这事当然也要查一查。”
“这马都已经跑了,你要怎么查。”皇后不耐按穴道。
这话一问,楚妃也不知该从何查起了。就在这时,门外值守的宫人禀报,说是震北大将军的夫人还有儿媳求见。
李青的夫人和李崇耀的夫人都系出名门,两人一同前来,跪下行礼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替李笑求情,而是自请让李笑受罚。
“臣妾教女无方,才让李笑犯下如此大错,还望皇后娘娘与楚妃娘娘重重责罚。”李夫人磕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