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澹求见时,舒宁正在与二公主看礼部送上来的今年的所有的黄道吉日。
听了宫人的禀报,二公主揶揄舒宁道:“太傅心急了,定是催你早嫁。”
舒宁瞥眼田公公的方向,低头装羞道:“果真如此,我更不好见他了,姐姐替我与太傅商议去吧。”
二公主欣然应允,九妹妹早透露过心意给她,说想最后一个出嫁。
带上宫人,二公主来见谢澹了。
“九妹妹今日身子不大舒坦,太傅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我会转告给九妹妹。”二公主微笑着对谢澹道。
谢澹见二公主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份疑似写有黄道吉日的红纸,直言道:“诸位公主驸马已选,礼部托臣过来,询问皇上对几位公主的婚期是否有了安排。”
虽是询问皇上,但这两年二公主与九公主共同代理小皇帝处理政事,所以谢澹求见九公主,并无不妥之处。
二公主看着这位太傅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笑了笑,命人将桌子上的红纸递给谢澹。
小宫女便托起红纸,走过来交给谢澹。
谢澹展开,只见这张红纸上列举了今年剩余八个月里的所有黄道吉日,可算上九公主,一共还有五位公主待嫁,红纸上却只圈出了一个九月里的黄道吉日。
谢澹看向二公主。
二公主笑着解释道:“公主的婚事不可马虎,至少需要半年的准备时间,今年五公主已经出嫁,所以我们与太妃们商量之后,决定将四公主的婚期定在九月,明年再为六公主、七公主挑选吉日,后年再定八公主、九公主的。”
谢澹刚要说话,二公主歉然地看着他:“说到这里,倒是委屈太傅了,等九妹妹等了这么久,可谁让九妹妹年纪最小,她若越过上面的姐姐先嫁,于九妹妹、太傅的名声都不好听,只好委屈太傅再多等两年。”
谢澹心想,真按照这个排法,九公主的婚期极有可能定在后年的年底,如今才年初,他要等的岂止两年,都快三年了!
“公主,六公主今年已是双十年华,虽说公主下嫁臣子,无论年岁几何都是臣子的荣幸,可在民间,双十年龄的女子便算是过了芳华之年,说起来不美。为六公主的良缘着想,臣请公主与太妃们重新商议,可将四公主的婚期提到六月,年底安排六公主出嫁。”
二公主蹙眉道:“一年连嫁三位公主,时间紧促,容易出差错。”
谢澹垂眸道:“四公主二嫁,礼仪可从简,臣民当能体谅。”
二公主思索片刻,道:“太傅言之有理,那我再去与太妃们商量商量。”
商量的结果,谢澹的意见被采纳,年底就会把六公主嫁出去。
等六公主嫁了,翻了年,又要安排七、八、九三位公主的婚期了。
谢澹仍想一年嫁三位公主,二公主却不再妥协,据理力争道:“头年腊月六公主才出嫁,七公主的婚期最早排到今年端午,礼部重新筹备半年,八公主的婚期定在十一月。我体谅太傅将近而立之年,心急成婚,可九妹妹身为皇上的胞姐,身份最为尊贵,婚礼筹备上更不能委屈了她,同时还要避过夏日酷暑,辛苦太傅再等等,明年八月,你定能娶到九妹妹。”
谢澹便再也无法讨价还价。
待七公主、八公主的婚期传出去,百姓们掐指一算,今年又轮不到太傅娶九公主了!
太傅都二十九了啊,二十五岁与九公主定亲都够晚了,结果一等再等,前后等了五年!
可太傅有什么怨言吗?没有,无论寒冬酷暑阴晴雨雪,太傅都兢兢业业地替小皇帝打理着朝政,这几年边关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有一半都是太傅的功劳啊!
一时间,太傅谢澹在百姓们当中的名声更好了。
谢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好名声有用,可等得越久,小皇帝就越大,年纪轻轻却弓马娴熟,心智也比同年稚子早熟,再加上有二公主、九公主、御前侍卫统领四驸马薛洪、三驸马郭荣、平西侯府等权贵拥护,帝位只会越来越稳,与此同时,其他驸马们也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谢澹对朝堂的把控越来越难了。
谢澹能想到的最好的破局办法,就是尽快迎娶九公主。
九公主嫁了他,不能再久居宫中,九公主都不在了,二公主更没了理由待在宫里,两位公主一走,小皇帝立即成了孤家寡人,方便被他控制。再有,九公主虽然痴情于他,可一日不成亲,两人中间就隔了一层,只有成亲了,他才能同时征服九公主的身与心,让她乖乖配合他的一切决定。
偏偏他还是要等!
等了这么久,谢澹真的快要没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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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澹过得不容易,他最大的敌人三驸马郭荣也有一桩烦恼。
谢澹是年近三十还没有娶到九公主,郭荣是年近三十,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
郭荣是个非常注重子嗣传承的人,他有一身的本领想传给儿子,偏偏他睡三公主以及几个小妾那么频繁,那几人没一个的肚子争气,为此,郭荣都让三公主请名医给她们诊脉了,看看是不是她们的身体出了毛病。
三公主比他更急,这么多年御医看过了,名医也看过了,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