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了:他无比确信,自己昨晚是收到了场务的提前开工通知。但现在那条消息像幽灵般消失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难以置信地去垃圾箱里搜寻。
无所获。
而松虞的下条消息又来了。
那赫然是……她和他的消息截图。
原来尤应梦昨夜喝了太多的酒,突发了酒疹,不得不请假天。主演来不了,松虞索性就排了天假。
而居豪分明看到,对话框内他自己的头像,冷冰冰地回了个【收到】。
………真是见鬼了。
什么时候回的,难道他也喝醉了?!
居豪本想要再追究几句,但转念想,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出在他身上。
尤应梦之所以会发酒疹,也是因为他ng了太多次,害她得陪着喝酒。
这样来,他不禁也有些赧然,只好讪讪地问,尤老师现在还好吗?
松虞却又不说话了。
他等了会儿,都没有结果,只好默默地回酒店补觉。
松虞当然不是故意不理他。
只是池晏从她背后将手机捞走了。
“关机,或者让他滚,自己选个。”
他语气凉薄地说。单手抱着她,另边则用两只手指夹着她的手机。
纯黑的被单裹着两人的身体。
他们甚至连窗帘都没拉开,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松虞只是笑了笑,眼皮耷拉着,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甚至都没打算去将手机抢回来。毕竟她也实在太困了。
池晏轻嗤声,低头看着她,语气却很温柔:“再睡会儿。”
“……嗯。你也是。”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池晏,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池晏漫不经心地摩挲她的脊背,又瞥了眼手机屏幕。
只需要往上滑,就能看到她和那小演员的全部聊天记录。
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只是懒懒地笑,就将她的手机扔开了。
两人直睡到了中午,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清醒过来的松虞,终于回忆起早上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和居豪的段对话。
她很快猜到那年轻人身上的恶作剧,忍不住斜睨池晏眼:“你几岁啊?”
池晏:“什么?”
他坐到餐桌边,将咖啡推到她面前,表情也很坦荡。像是真的对此毫不知情。
松虞怔:“不是你吗?”
“你觉得……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吗?”池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眼。
“你不是经常做这么无聊的事?”她哼了声。
“我可没有。”他捏着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把玩。
而松虞不仅将手指抽了回来,还顺势拍了他下:“你是没有,别人都帮你做好了。”
池晏短促地笑。
他知道松虞是在说之前路嘉石的事情。当时那小子没经过他允许,入侵她手机,给她发了假消息,哄她出来跟自己见面。
不过,也算是干了件好事。
“我还犯不上什么事都跟那傻子讲。”他语气很无辜地说。
松虞仍然不置可否地说:“是吗?”
她端起咖啡抿了口。
“再说了。”池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种雕虫小技,也不是只有他会。”
松虞咬了口松饼,很无语地看着他:“雕虫小技?”
也只有面前这个男人,会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将入侵私人账户这种违法行为描述为“雕虫小技”了。
池晏支着脸,歪头看她,半是诱哄的语气:“想学?我教你。”
“没兴趣,谢谢。”
她又举起块松饼。
而池晏低低地笑了声:“你好无情,点机会都不给你老公。”
突然他俯身过来,猝不及防地从她的嘴里咬走了半块松饼。
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而他仍然凝视着她。
这动作比接吻更旖旎和突然。
她的心跳都漏了拍。
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像是被阳光晃到了眼睛。
于是这刻双方的姿势都更像是接吻了。
良久之后,松虞才很缓慢地咬掉了剩下的半块松饼,不忘瞪他眼:“吃你自己的好不好?”
“我爱吃你的。”
“……说点人话吧。”
“这不是人话吗?”
“……”
阳光透过树藤,洒落在墙面上。
顿平平无奇的早餐也变得太缱绻。
这样说来还要感谢尤应梦——或者居豪。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机会如此悠闲地坐在起。
两人吃了顿异常漫长的早午餐,才携手来到了书房,各自处理工作。
但松虞仍然忍不住好奇,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对居豪恶作剧了番。排除了其他可能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