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在后面拦都拦不住。
锅盖敞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锅里的肉炖的咕嘟咕嘟直响,张承二话不说拿过勺子满满的盛了一大碗。
;你给我放下!刘翠花恼羞成怒,她没想给张春芝吃但是又觉的有点心虚,毕竟现在都没分家,张承和李春芝的工分都是她手里攥着,现在煮了肉不给张春芝吃,有点说不过去。
;有事吗?张承脸颊冰冷眸光看过来的时候像是开了封的刀刃一样,虽然一闪而逝但是把刘翠花吓了一机灵。
刘翠花心里莫名的慌了一下,但是想着自己或许看错了,她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吗?老实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你上你的工,下工回来少不了你的,我做娘的还能偷吃了咋滴,肉还不熟还得炖着!
还不熟?张承心里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听,等他下工回来好肉全都没有了,就剩下点兔子头兔骨头,刘翠花再添上半锅水给他们吃,还像是施舍一样。
想到这里他用手抓了一块放进嘴里,浓郁的香气香了满口,肉嫩鲜香还不弹牙,唇齿留香。
七十年代的人肚子里没油水,吃上一点都觉的香的要命。
这肉明明又软又烂,刘翠花偏说没煮熟。
张承假装没听见端着肉就往外走。
刘翠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把肉放下,春芝哪里有这个福气禁得起这么多肉,给她个兔子头再给她几块碎肉就行了,你要吃就在我屋里吃。
她都已经安排好了了,怎么吃,给谁吃,哪个地方的肉,在哪儿吃,这么金贵的东西给李春芝吃了不是糟蹋了吗?那碗里有两块大腿肉呢。
要是换了原身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会乖乖听他娘的话了,因为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了张承把她的手推开:;这兔子是我捡回来的!春芝刚生完孩子怎么没资格吃?她没资格吃,别人就更不用吃了!
刘翠花张着嘴一口气没上来;啥?
张承道:;春芝正在坐月子,她要没资格吃,别人更不用吃了。
;我滴个天呀!造反啦!造孽呀!刘翠花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起来。
要知道自从她婆婆死了以后可是在没有人敢和她顶过嘴,尤其是这个老实本分的大儿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刘翠花刚哭了了两声,隔壁孙大娘过来借东西一头撞进来。
;小宝他娘你这是做啥了?你家刚添了孩子,你这是……
;啊!刘翠花赶紧耙了耙头发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没啥!没啥!我高兴地!你这是有啥事吗?
刘翠花是个要脸的人,不想让外人看热闹,催着张承赶紧走。
孙大娘看了看张承端着的肉,会意道:;喓喓,这么好的油水,肯定是好下奶的,看来还是你们老张家对儿媳妇好呀,将来你家小宝说媳妇,我一定给你保媒拉纤。
养儿的家庭最怕传出不好的名声,将来小宝还是要说媳妇的,想到这里刘翠花心里在不痛快也不敢发到面上来,心里咬牙恨死了李春芝。
……
张承手里头拿着鸡蛋,捧着一碗肉回到自己破败的东屋里。
家里就那么几间破房子,正房还算是好一点,在村里也不算是差的,属于中等偏上,但是东屋就不行了,没有阳光,阴暗破败,一闪木门吱呀呀的打开里面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随着木门打开光线落在土坯炕上一个女人脸色蜡黄头发散开,看样子十分的虚弱,旁边有一床小被子,看样子里面裹的是一个孩子,孩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女人听见了刘翠香的叫骂声,她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只要刘翠香一开骂,张承必定两手空空的回来,而且以后好几天刘翠香都不给她好脸色,有时候干脆了连饭都不给她吃,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是不会同意张承去找他娘要东西。
一股肉香味在不大的小屋里扩散开来不一会儿满屋都香了。
女人低着头突然闻到了香味。
;啥东西这么香?
一碗肉端到她的面前。
;吃吧,吃了才有奶|水。
张承把东西放下,然后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把小被子拨弄开,看看里面的小娃娃。
;肉?你是怎么弄来的?娘给的?李春芝惊喜过后变惊恐,咋想咋不对。
她知道自家的男人心地好,害怕她没奶|水,但是自家的婆婆是什么人她还是清楚地,怕是她吃了之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娘给的,你放心吃!
;真的?
;嗯!
兔肉真好吃,李春芝吃了一块愣是没尝出啥未来,吃的太急了,多少年没尝到肉味儿了。
;你也吃一点,吃。李春芝把兔肉送到张承的嘴边,想成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他穿越各个空间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说实话这东西在他看来有些简陋,但此时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好的了。
襁褓里的小娃娃也醒过来了闻着肉味咿咿呀呀的叫。
;别着急,过会儿就有奶|水了。
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