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发展,在原主死后,千重曦极大可能被宫明月复活了。
如若千重曦没有留下魂魄,单凭着原主的灵骨和心脏,又如何能复活千重曦。
那么,千重曦的魂魄在哪里?
“是那尊玉像。”重樱福至心灵,脱口而出。
她只猜出,被宫明月列为禁地的日暖阁里那尊原文中一笔带过的玉像,雕的是千重曦,却从未想过,千重曦的残魂可能被禁锢在玉像里。
师千羽显然明白重樱说的玉像是什么,因为那尊玉像是他的父亲留下的。
上一任妖皇思慕曦灵女,偷偷塑了一尊玉像,曦灵女杀了他后,在他身上发现了这尊玉像。
成了神灵的曦灵女心中没有任何感情,甚至不明白这种思慕意味着什么,那尊玉像雕得栩栩如生,难得拨动了神灵的心弦,神灵鬼使神差地将玉像收在了袖中。
玉像里有妖皇留下的一个小小的法阵。
在曦灵女肢解魂散后,凝聚了妖皇所有爱意的法阵收集了曦灵女的一缕残魄,为她留下生机。
师千羽将这些告诉重樱,重樱惊得合不拢嘴。书中世界只是文字所述,展现的是冰山一角,难免有所缺漏,这个世界自动补全了很多设定。
上任妖皇对曦灵女的爱慕,居然是引发原主悲剧命运真正的源头,这是重樱万万没有想到的。
成为灵女,她便能获得主宰世界的力量。
放弃成为灵女,任由宫明月复活千重曦,她就只能依附着宫明月的爱情而生存。
显而易见的答案,摆在了重樱的面前。
宫明月从未放弃过复活曦灵女,阿絮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只是将取骨的目标从重樱转移到了阿絮的身上。
重樱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她很清楚,他爱她时,她是他掌心里的珍宝,他不爱她时,她便是他脚下的草芥。
相比原主,她获得暂时活下来的特权,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她始终由他掌控,他许她生,她便生,他要她死,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对他的信任,在一次次的试探中透支,谎言和欺骗,编织出假想的甜蜜,滋养着他们的爱情。
这样畸形又毫无安全感的爱情。
宫明月曾问她,修灵术是为了什么?
她答,是为了变强大。
重樱的想法从未变过——她想要力量,至高无上的力量。
重樱陪师千羽回了一趟璧山,镇妖司的人已经离开,蚌妖和他的狗腿子也都不见了。在劈开的桃树下,多了一座新坟,葬着师千羽的母亲。
听附近的村民说,那坟是一位不爱说话的白衣公子挖的。
师千羽在坟前立了一块碑,跪下来拜了三拜。
祭拜完丞相夫人,重樱与师千羽分道扬镳。
师千羽从妖族带出来的族人,重新找到了栖息之地,他现在是镇妖司通缉的要犯,只能暂时和族人躲避风头。重樱则走的是与他完全相反的方向,她必须回到国师府——
拿到那尊禁锢着曦灵女残魂的玉像。
***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风里摇曳的柳条重新抽芽,焕发出灼人的新绿。
大祭司呼吸着第一口春天的气息,激动得花白长须抖动。
“走快点,别让大人久等。”侍卫粗鲁地推了他一下。
大祭司扶着腰,叫唤着:“轻点,轻点,老头子的身板可经不住折腾,现在的年轻人哟,真是一点都不懂礼貌。”
那侍卫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冷着脸赶他走。
大祭司只好加快脚步。
距离宫明月将他挖出来,时间嗖的一下,过去了快两月。那大蛇丧心病狂,输了赌约,依旧不肯放他走,反而叫人将他关进一间密室,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囚着。
侍卫将大祭司领进了紫园。
刚踏进屋内,身后的屋门轰然合起,大祭司的心跟着那门板一起,颤了一颤。
屋内放下了垂帘,门窗都闭紧,光线幽暗,没点灯烛,因此只看到一片影影绰绰。
珠帘相隔的里屋榻上,似乎斜倚着一道人影,大祭司嗅出淡淡的药味,不禁有些疑惑。
这大蛇是受伤了吗?
当然,嘴里是不敢问出来的。擅自窥探大蛇的秘密,是会被大蛇灭口的。
“拜见大人。”大祭司狗腿子地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大人召小的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近日确实有件烦心事。”宫明月用手指点了下脑袋。
“不知小人可有这个荣幸为大人分忧?”
“她做的很好,什么错也没犯,但我需要一个将她关起来的理由。”
宫明月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若是别人听了,定是满头雾水,但大祭司早已混成了人精,一点就通:“您的意思是让小人引诱灵女犯错?”
宫明月没声了,显然是默认了他的答案。
大祭司心中直呼作孽。
大祭司从屋里走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