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屋门外立着两名猎妖师,他们向红裳出示了身份牌:“我们奉卫大人之命,捉拿妖女陈婉华,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红裳冷着脸道:“这里没什么妖女,二位另寻他处吧。”
“卫大人之命,不得不从,姑娘,得罪。”两人说完竟是要强闯。
“都说了,里面没有什么妖女,只有丞相家的公子。公子今日发了病,你们若惊扰了他,小心到时候丞相大人在朝堂上参卫大人一本!”红裳张开双臂拦住他们,美目中泛着厉色。
那两人脚步顿住。
丞相大人家的公子,那的确是要掂量几分。这位丞相大人擅于弄权谋私,卫大人刚正不阿,背地里不知道被他使了多少绊子。听说他家的那位小公子,生来就多病多灾,丞相大人恨不得含在嘴里,这要是结下梁子,往后麻烦就无穷无尽了。
男猎妖师问:“妖司南可有动静?”
女猎妖师摇头:“或许不在此处。”
两人对视一眼,说了声“抱歉”就走了。
红裳“啪”地关上屋门,冷着脸对重樱说:“现在你可以放了我们家公子了。”
重樱瞄了一眼青年颈侧的伤痕,刀痕很浅,流出的血迹已经凝固。她将刀插入刀鞘,不好意思地说:“多谢师公子出手相助,误伤了师公子,抱歉。”
红裳口口声声说着丞相家的公子,重樱自然认出,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师千羽,师公子。
师千羽看向她身后的帘子。
陈婉华意识到不对劲,提醒道:“樱樱,小心!”
一抹银白色的寒光从帘子里飞出,重樱拔出短刀来挡,一剑一刀,撞上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帘子被剑气割裂,在重樱的眼前落下,挡住她的视线。
她的手腕被什么撞了一下,钝麻之感传来,手中的短刀飞了出去,扎上一旁的屏风。
凛冽的剑锋从她眼前坠下的帘子后面刺来,重樱无物可挡,又不愿使用灵力惊动刚走的猎妖师,随手从身上抓了个物件,扔了出去。
那东西撞上剑刃后,断成两半,掉在地上,露出“师千羽”三个字。
师千羽咳了一声,唤道:“阿六。”
那持剑的少年收回直刺重樱咽喉的剑锋,挑起眉头:“小师妹多日不见,竟有如此长进,真令人刮目相看。”
重樱听出那少年的声音,磨了磨牙齿,朝他伸出手:“宫六,我东西呢?拿来!”
原来这少年是已经销声匿迹数月的宫六。
重樱和陈婉华的目光都放在宫六身上,只有红裳注意到师千羽一直盯着地上的木牌瞧。
她将东西捡起,递给了他。
师千羽用指腹摩挲着断裂处,抬眸望向宫六:“你拿了樱樱姑娘何物?”
他开口便唤出重樱的名字,说明他和重樱一样,也认出了对方。
宫六立时蹦起来:“我的姑奶奶,难为这么久你还记得。”
“那是我的全部身家,全部!”重樱强调了一遍。
就因为他顺手拿走了她好不容易打包出来的家当,她至今还是一贫如洗,从牙缝里抠出零花钱攒着。
“既欠了人家东西,就还给人家。”师千羽掩唇说道。
“公子,那些东西都是宫明月那老家伙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早就分给穷人了,现在是一个子都吐不出来了。”宫六摊手。
重樱道:“你不还也成,帮我一个忙,你欠我的一笔勾销。”
宫六警惕:“什么忙?”
“帮我把陈姑娘送出城。”重樱指着陈婉华说道。
宫六的易容技术出神入化,师千羽又是丞相公子的身份,有这两重保证,突破城门的守卫,混出天都城就不难了。
重樱提出条件后,宫六得到师千羽的首肯,答应帮她和陈婉华易容。
重樱拉着陈婉华立在镜前,二人真实容貌被掩去,脸上贴着放人群里最不起眼的那种面皮,并肩站着,眉眼有相似之处,活脱脱一对姐妹花。
丞相府的马车就在楼下等着,重樱给陈婉华套上一件宽大的袍子,将她肚子遮住:“别紧张,肯定能出城。”
陈婉华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重樱放下车帘,回头喊宫六。宫六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前,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重樱和陈婉华。
圆滚滚的山楂裹上红色的糖浆,晶莹透亮。陈婉华自有了孕肚后,十分嗜酸,看到糖葫芦时,不由得眼睛一亮。
重樱怀疑:“不会下毒了吧。”
宫六大叫起来:“我哪有小师妹这么记仇。真是小气,跟师父如出一辙的小心眼。”
“你不是把自己逐出师门了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老东西平时看着阴晴不定,对我们几个其实还颇为疼宠的。”宫六想了想,说道。
破天荒的居然能听到宫六夸宫明月。
重樱望了望天边的太阳,确认它今日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宫六盯着重樱手里的糖葫芦,不由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