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可以, 方杉希望沉默的氛围拉长一些, 给彼此一个独立思考的机会。
然而死灵宫宫主身上的花香味太过馥郁芬芳,着实刺鼻, 方杉主动再次一开口:“涂脂抹粉,对轮廓重新进行调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死灵宫宫主不开口, 手持软鞭望着他,说不清眼神是在看活人还是尸体。
方杉仿佛浑然不觉:“莫非宫主认为我的真容不美?”
即便是死灵宫宫主,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点头说是。这张脸乍一看很是清纯, 然而方杉把束发的玉簪一取, 配合着长发,就显得莫名风骚。
而白日里他展现出的那张面容,要冷淡很多,容易激发人的征服**。
死灵宫宫主注视他良久,终于重新把鞭子挂回腰间, 最大的原因是对方没有从本质上违背死灵宫的原则, 脸依然很美, 并且有独特的韵味。
见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方杉歪过头轻声对魏苏慎道:“这宫主也是个妙人,居然不问我们为何月黑风高时出来。”
本来已经走远的死灵宫宫主突然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脸道:“这宫里有的是心怀不轨之人,你们还算不上特殊。”
魏苏慎怀里的蛊虫不安分地扭动了两下,方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附身和蛊虫对视,道了声原来如此。不多时重新走回自己的园子,进房间后才道:“死灵宫宫主可能听得懂蛇语。”
魏苏慎毫无波动,比之系统连虫语都能听得懂,这似乎也就算不上什么。
“还好。”方杉斜靠在床头:“他应该是专门去堵人的,如果冒然拔了忘情草。今晚少不了要来一场生死战。”
魏苏慎忽然低低笑了声:“早知道就该从家里带株假草,用来替换。”
方杉脑补了一下那幅画面,顿时像条鱼一样,笑得腮帮子都在抖:“死灵宫宫主又不是瞎子。”
两人难得开了个玩笑,不再耽误时间各自休息。
翌日天气微凉,方杉起得很早,开始他的虚假忘情草仿制工程。魏苏慎洗漱完走过来,就听他在独自碎碎念:“春天我种下了几粒种子,秋天将收获无数仿制品。”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排比句,范围已经从种子变为交往对象。在听到他意图收获无数男朋友后,魏苏慎终于忍不住开口:“需要多少天能种好?”
方杉:“少则三天,多则五日。”
魏苏慎点了点头,跳到房顶,眺望整个死灵宫,缓缓道出四个字:“外松内紧。”
方杉也感觉到了这点,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守卫,死灵宫的布防实则固若金汤。
早饭后借着消食的由头,小范围地转了一圈,方杉目光瞥向几个地方:“又有很多不同的品种被栽种。”
死灵宫的植被讲究相生相克,一不留神就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犹记昨日这里如无人之境,今天不时却能碰见两三个死灵宫弟子。正当方杉好奇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巡山弟子看到他也是笑了笑,美色动人心,大清早看到一张好容颜,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方杉直接道出疑惑,询问为什么今天宫里会有这么多人。
巡山弟子道:“过两日宫主要大宴宾客。”
方杉挑眉:“原因?”
巡山弟子露出很有深意的笑容:“宫主经常会举办宴会,有诗会,赏花会,生日宴更是大张旗鼓。”
说到这里,本来想拍拍方杉的肩膀,在魏苏慎的目光中又讪讪放下了手:“我先去后山练武了。”
方杉笑着挥了挥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死灵宫里像他们一样闲住着的美人可不少,有些相熟的经常会聚一起在亭子里赏景聊天,方杉经过时偶尔能捕捉一两句信息。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没必要白费力气,死灵宫宫主没有打算瞒着什么,甚至刻意把这些居住在宫内的外人叫到一起。方杉扫了一眼周围,各有千秋,他在看别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里望来,确切说,是魏苏慎身上汇聚,一个个表情古怪。
死灵宫宫主也注意到了这点,看热闹不嫌事大道:“美人如花,都想争做花中牡丹。你是新来的,不如评判一下他们中谁最出众。”
魏苏慎没有推脱,视线随意扫过临近的一人:“比我弟弟差了九线。”
一线之差已经是侮辱人,魏苏慎上来直接就用了九线。
方杉扫了眼不动声色给自己拉仇恨的宿主,默默收回目光。
魏苏慎又指了一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被他点明的当事人脸都气得扭曲,若不是碍于死灵宫宫主在场,估计会直接冲上去拼命。
魏苏慎目光最后停在一名桀骜不驯的男子身上,淡淡丢出四个字:“仙凡永隔。”
“……”
场面很寂静,方杉瞄了眼死灵宫宫主的脸色,摇了摇头,恐怕就连后者也没有想到魏苏慎能一个人怼遍全场。有人已经忍不住拍案而起:“被如此丑陋之人侮辱,请宫主务必给我等一个交代。”
他一出声,整个场面就像是爆炸一样,纷纷开始数落。其中有男有女,声音交织在一起,出奇的没有菜市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