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元帝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发现魏苏慎并没有跟上, 回头道:“在愣什么神?”
魏苏慎语气近乎叹息:“并非走神。”
刚那一瞬间产生的想法,大概是预示着他疯了。
另一边方杉施施然上场, 第一个动作就是甩袖,好巧不巧地两下正好甩在越秀国公主的脸上。
力度不轻不重,至少方杉觉得已经手下留情, 不会在脸上留下红痕。
红袖打在越秀国公主脸上的一瞬间,方杉惊呼一声,后退两步。
越秀国公主脸色难看, 倒不是有多疼, 纯属是被气得。作为被打的一方,她还没叫,打人的反倒在叫喊。
“你……”
“你没事吧?”方杉抢过她的话茬,眨一下眼睛,率先冒出两朵泪花。
越秀国公主:“……”
震惊的不止是越秀国公主, 作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 太后双眼也是微微瞪大……这年轻小姑娘竟然比自己还会演?
“是我误伤了公主, 看来……”
越秀国公主险些咬碎牙齿,心中暗恨面上却是带着得体的笑容:“我没事。”
她有预感,若是继续被带节奏往下走,对方肯定会以她受伤为名结束还未开始的献舞。
方杉状似忧愁:“可我担心万一不留神再伤到公主,就是罪大恶极了。”
越秀国公主笑容冷凝道:“舞蹈有多种,不单单是水袖舞,你可以换一种跳。”
方杉恍然大悟:“也对。”
就在这时,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参见陛下,’众人惊讶地望过去,连忙躬身行礼。
魏苏慎和承元帝一前一后走来,两人气场都很强大,贵女的目光更多则是悄悄落在魏苏慎身上,成为太子妃才是她们今天来的目的。
太后很是慈祥地冲魏苏慎招了招手:“来得正是时候,寒兰舞平日里在宫中可看不着。”
被两人的目光接触,越秀国公主笑容多了几分真切。
嫁给太子自然比嫁给承元帝好,越秀国公主羞涩地望了眼魏苏慎,眼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承元帝此刻却看向方杉,以长辈的身份关怀:“身体可好些了?”
方杉皮肤通透的跟纸似的,说话的时候稍微大点声,脸颊都会因为过度用力变得有些红:“已经大好了。”
一点都没有说服力的回答。
承元帝微微皱眉,按照陈严给出的说辞,方杉是他的妹妹,但是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二者都没有相似点。
仔细想来,当时他欲要更近一步确认方杉的身份时,便被越秀国的说辞吸引注意,想来也不排除这是陈严故意找来迷惑敌人的一枚棋子。
古琴声打断承元帝的思绪。
弹琴的少女技艺高超,她所弹奏的曲目并非平常的柔肠百转,更倾向于战曲,四面楚歌,有一种无可比拟的霸气。
承元帝目中闪过一抹赞赏,他并不喜欢太过娇弱的女子,一个过分娇滴滴的姑娘,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伴随着乐点,越秀国公主翩然起舞,最亮眼的地方在于她的手,细嫩修长的手指模仿出寒兰盛开时的花样,十分吸引眼球。
抛开国家的成见,从男人的角度,承元帝也多看了几眼,问魏苏慎:“觉得如何?”
魏苏慎不感兴趣道:“腰太僵硬了。”
“……”
“笑容不够俏。”过了半晌,又补充道。
琴声突然变得高亢急促,场上唯有方杉还没有动静,随着越来越明亮的音色,他站在那里,像是会被音波推倒一样。
越秀国公主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方杉,见后者像是木头人一样呆站在原地,眼底全是讥诮。
弹琴少女手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到残影,方杉就是在古曲最悲壮的时候有了动静。只见他缓步走到一边,弯腰,半蹲,徒手抱起一个石墩子,起身——
一气呵成的动作在其他人眼中简直是触目惊心。
正弹琴的少女手一抖,拨错了一根琴弦,好在目前绝大部分人都是和她同等的惊讶,当看到徒手搬石墩的画面,无疑不是喉头一动……是他们眼神不好,还是不小心白日做梦?
方杉的身体在石墩的对比下显得极度纤细,仿佛时刻都有被石墩砸成四分五裂的危险。
然而自始至终他的脚步都很稳,石墩更是轻轻落地,连尘土都没有震起多少。
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石头表面抚摸,最后找准中间的点摸了摸。方杉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腕,与此同时缓缓抬起手掌,像是切西瓜一样用力往下一劈,结实的石墩瞬间被劈成两半儿。无数细碎的石子在空中迸裂,有几个打在越秀国公主的手腕上,后者胳膊一麻,手舞的节奏被打乱。
方杉淡定如常,一双美眸流连一圈,轻声道:“接下来,请欣赏胸口碎大石。”
说罢举起一块被劈开的石头,就要往胸上压,一道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不可玩笑,一个不留心就会有性命之忧。”
方杉很认真地对承元帝道:“陛下不必担心,这是老陈家的独门绝技。”
承元帝嘴角一抽,他怎么不知道陈严还有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