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深情呼唤玉皇大帝,奈何玉皇爸爸日理万机, 没工夫搭理他们。
悔恨交加的泪水洒满太平洋。
但他们能怪谁?
归根究底, 只能怪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
看不出神鸟的身份不说, 连夏云霄总经理如此坦诚真挚的话都不相信!
那边官员们惶恐不安, 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赢取神鸟的谅解。
这边青衣道人和穆启芳则已经亢奋到无法控制“寄几”了。
试问华国修真界,有谁亲眼见过金乌升空这波澜壮阔的瑰丽景象?
他们不但看见了,还如此近距离!
他们和神鸟的距离,目测不超过五米!
不!
连三米、一米、半米都没有!完全就是零距离接触!
这便叫做三生有幸吧!
二人怀抱敬畏之心瞻仰够了红日,又将炽热的目光转向八只毛茸茸, 竞相吹捧起金乌的丰功伟绩。
小鸡仔多机灵?
一看就知道自家兄弟已经把这些鱼唇的凡人都震慑住了,越发傲娇嘚瑟, 还无师自通装AC, 豆圆眼都给硬生生挤成了菜刀眼。
平心而论,菜刀眼固然冷酷厌世,但放在一群毛茸茸脸上……
真是怎么看怎么萌。
可青衣等人很吃这套啊,当下就将之解读成了神鸟的高深莫测,冷艳傲世,邪魅狂狷。
白泽将青衣等人的内心活动告诉夏云霄。
夏云霄眼皮抽搐。
行吧, 他们开心就好。
就是不知道辣椒省的同胞们情况如何了。
时间倒退十分钟。
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九族沟最南端,原始森林小卖部。
屋内异常沉寂。窄小的空间里挤着十来个人,雪色茫茫, 所有人都仿佛被褪去色彩,化作了死气沉沉的灰白石雕。
屋外鬼哭狼嚎。间或夹杂着树木断裂的刺啦声,木质建筑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每一点声响, 都敲打在众人脆弱的神经上。
他们已经躲这里半个多小时了。
随着交通受阻、停水停电、通讯紊乱,等待救援的信心逐渐被彷徨、担忧、恐惧瓦解。
在无数次尝试与外界联系,均以失败而告终之后,一个年轻男人终于忍不住哽咽。
“都怪我。要不是我说要去找那劳什子的红桦树树皮,你们早都下山离开了,哪儿会被困在这地方。”
红桦树是这片原始森林的主要树种之一。
传说,它们的树皮是藏族男女传情的信物,藏族小伙会在树皮上刻下自己的心意,送给心仪的姑娘,以象征爱情永恒。
“会有救援队过来的。”
同伴轻声诓慰。
但这并不能减少年轻男人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同伴的愧疚。
他的哭声压抑得很低,在场的人都难免悲怆起来。
一个眼镜男颓然地说:“才半个小时,积雪已经半人高了,要不了多久,这栋小木屋就会被压垮。”
手握十字架的金发女仓惶起身,辩驳道:“你,你怎么知道房子会垮?”
眼镜男看了一眼身旁雾蒙蒙的窗户,“玻璃窗有裂纹,而且,你们没发现墙壁表面的装饰木片已经拱起来了吗?”
其他人急忙查看玻璃窗和墙壁,果如眼镜男所说,瞬时间面色越发难看了。
金发女又说:“万一暴风雪停了呢?万一救援队来了呢?”
眼镜男:“我在加国曾遭遇过持续五天五夜的暴风雪。就今天这场暴风雪的架势,再吹个小半天还算短的了。这种情况下,别说救援队,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部队都不敢上山。”
金发女神情愣怔,过了会儿,忽然颓靡地坐回小凳子,“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死定了?”
眼镜男没说话。
但他的表情已经做出了回答:
是,他们这群人,死定了。
金发女眼眶泛红,“我不能死啊,安安才九岁,她可只有我了。”
她起了个头,其他人也纷纷自语。
“艹,哥活了25年,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好歹让我谈场恋爱啊。”
“我事业才刚起步,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家里还有六个老人,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怎么办。”
“好死不死的,怎么就选了这一天。”
“加国好好的,我干嘛跑到华国来遭这份罪?”
……
呜咽,忏悔,咒骂,不绝于耳。
气氛更加凝重了。
就在这时候,从进门起便沉默不语的黑瘦老头忽然说道:“会有转机的。”
黑瘦老头正是观致远。
他是本次科学考察队的召集者,方才那个说着要去找红桦树树皮的年轻男人,就是他的学生之一。
观致远的声音平静笃定,既非看破生死的豁达,也非毫无底气的诓慰,以致于所有人都扭头看他。
红桦树青年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
“教授,您是得了什么小道消息吗?”
观致远没有回答,只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山海出品桃木手串。
自受困之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