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取走了,最多沧沉要取的时候若白又不肯,两个远古神在渊里再打上几天。
然而朔悦很想早点拿了妆奁跑路,便悄悄撺掇老板,将妆奁拿出来做“夜拍”。
所谓夜拍,是‘和气’每七日会从仓库里拿些东西出来卖,卖的时候多方竞价,价高者得。
因为在深夜进行,便叫夜拍。
本来朔悦是想神不知绝不鬼地将妆奁混在夜拍的物件里悄悄拍走,溜之大吉。
哪成想,那一日的“夜拍”,忽然冒出个同朔悦竞价的。
朔悦无论出多少,那包厢内的不明人士便跟着出。
那一场,为一个妆奁,几乎喊上了天价,围观者都看得群情激奋。
而“和气”的规矩是,为防互喊高价是在斗气,导致流拍,相互喊价一炷香后,便要喊停。
喊停后,两方在大家的见证下,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合适的价格,然后,抽签。
谁抽中,东西归谁。
原本朔悦是准备联合老板出千的。
开玩笑,那妆奁本就是他为龙神和岑羽千辛万苦地跑了这一趟寻来的。
夜拍竞价原本便只是为了把东西从白虎神的眼皮子下面拿走,谁真的要出价了,还抽签?
赶紧的,妆奁给他,早拿早走。
然而事事难料,朔悦如何都没想到,老板在这期间还动了歪心思——
他确实在抽签的时候叫手下人出千了。
但不是出给朔悦的,是出给了同朔悦竞价的那位。
只因老板觉得,把那妆奁拍给了朔悦,朔悦是能拿着妆奁跑路了,但白虎神扭头还是得怪罪他。
但若是顺着夜拍,将妆奁给包厢中竞拍的那位,那位拿了妆奁离开了,朔悦得去追,朔悦去追了,白虎神也得走了。
届时白虎神若是问起,只把责任往想偷偷拿妆奁跑路的朔悦身上一推,推得一干二净。
老板这心思当真是七窍玲珑,不愧是‘和气’的老板。
可惜老板的命,是真的不好。
朔悦没抽中签、“意外”错失妆奁不假,但那位得了妆奁的,压根儿没走。
他不但没走,还将妆奁挂单,送上了‘替人完愿榜’。
这下非但朔悦没走,质问他为何抽签没中,白虎神也站在‘替人完愿榜’前,幽幽道:“听闻龙神近日带着他的宝贝儿游完凤族,准备启程过来了。”
若白赞许地神色看着老板:“你能将他寻的物件,从库房搬出来,送到别人手里,再挂到这里,胆子着实不小。”
若白抬眼,赏心悦目地看着这间金碧辉煌的‘和气’,微笑:“不若你现在就猜猜看,你这铺子,从今日开始,还能再存活几天。”
老板:“……”
若白又道:“你偷偷弄这么个夜拍,能顺利把妆奁给朔悦,令他欢喜,便也就罢了。”
若白:“如今妆奁到了别人手里,还挂上了榜,你再猜,朔悦此刻见了你,会是个怎样的心情。”
老板:“……”
若白:“他可是本君的宝贝儿,他心情不妙,便是本君心情不妙。你再猜猜,若他哪日同本君撒个小娇,再顺便小小的怪罪一下你,本君要不要给本君的宝贝儿出气?”
老板:“……”
命,太特么苦了!
更苦的是,那位包厢中通朔悦竞价的,大名正挂在阴曹殿的追击榜上,且排在前五,老板照样开罪不起,既无法同那位商量,能不能把妆奁拿回来,更不敢把那位挂的单,从完愿榜上撤下来。
他倒是挺想白虎神为了他的宝贝儿,出面同那位打起来,然而白虎神一眼勘破他心中所想,笑笑:“宝贝儿若来同我说,我自是要动手的,宝贝儿不说,我费那劲?”
老板:“……”
去到朔悦面前,朔悦擦着剑,叹:“届时龙神亲临,知道了,若要动气宰点什么,我也好给他递一递。”
老板:“……”
至于包厢中竞价的那位,因大名平日便叫人闻风丧胆,老板压根儿不敢去。
转了一圈,老板最后只能怪、怪……
怪妆奁。
老板:若不是为了寻你,我如今能这么倒霉!?
这一遭过后,‘和气’若还能在,再不许寻什么妆奁、卖什么妆奁!胭脂水粉都给禁了!
哦,还有宝贝儿,日后这三个字,谁跟他提,他跟谁急!
那厢,离开天界后,岑羽跟着沧沉来了深渊,先是不慌不忙地去了几处浊戾之气不多、景致还不错的地方看了看,又骑了骑‘嗡嗡’,逛够了,才来了无尽无妄深渊的闲地,寻到了朔悦。
客舍的一间屋子里,朔悦一见岑羽,欣喜道:“你可算来了!”
说着便把擦了多日的剑往岑羽手中一送。
岑羽:“?”
朔悦对一旁的沧沉行了个礼,而后道:“长话短说,我说着,二位且听着。”
说完,听完,沧沉将岑羽手里的剑拿了过来。
岑羽抬手把剑压下,好端端的,别一上来就打打杀杀。
露出了手腕的绿奶龙。
!
朔悦惊喜地抬眼看岑羽:“又孵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