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怔怔地不动了,她垂眸,盯着温如瑾的手看,这人的手,一如既往地修长,骨骼分明,一如记忆之中的有力。
明璨忍不住想起多年前,他们新婚燕尔,他曾与自己一同打猎,她故意装作不会拉弓的模样,这男人,她的丈夫便站在她身后,半抱着她,耐心地教她如何拉弓……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双手,握紧了自己的两只手,拉开了那弓的弦。像是把她的心都拉开到了极致,任由这男人在里面遨游一样。
可是如今……
温如瑾还没等到明璨把手递给自己了,却突然发现对方竟然一下子落泪了。
惊讶的神色在他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温如瑾一把拉过对方的手,将女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他阴沉着脸,沉声道:“通通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一时之间,殿内便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璨璨,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温如瑾抱紧了她,让她最大限度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手已经安抚地抚上了对方的脸庞,眼神很是认真地盯着她看。
明璨被这清亮的眼神看得竟然忍不住下意识地扭头躲避,心中有气,她咬牙道:“妾无事,不过是有些许尘埃落到了眼中。”
温如瑾见她这模样,有些忍俊不禁,虎着脸:“原来如此!今日是哪些宫人在打扫,竟然如此敷衍,该把他们通通大打三十大板。”
“诶!?”明璨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虽然没打算当一个名声极好的皇后代表,但是让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随意的打杀宫人却也违背了她的原则。
但是很快,明璨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因为她对上了一双染上了笑意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还轻笑着打趣她:“知道要自称‘我’了?”
-------------------------------------------------------
在温如瑾的有意安抚之下,本来就不是积重难返的关系一下子就被修补得差不多了。
皇后很快就向温如瑾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寄奴呢?我听宫人说你今日罚他在大殿门口跪了一个时辰!!”
说道后面,明璨忍不住露出了指控的眼神,咬牙切齿得甚至有一些想要咬温如瑾一口泄愤的意图:“你竟然罚寄奴跪了一个时辰,就因为那个闻人歌云死了一只猫!!!”
这已经不是指控了,那声调上扬的,明白白的心疼和不服气。
温如瑾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唉……怪不得明璨会输给闻人歌云,太天真了,她真的是太过信任原身了。
只是这所谓的一个时辰,温如瑾忍不住眯了眯眼,完全就是他的暗卫统领夸大其词。别说他家便宜儿子到底跪满了一个时辰还是实际上只有小半个时辰,作为嫡长子,他跪得时候还有人在旁边各种伺候,遮阳的遮阳,打扇的打扇,揉腿的揉腿……
“唔,寄奴确实是被我罚跪了,然而却不是因为璨璨所说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皇后得理不饶人。
温如瑾忍不住想着,怨不得头脑不清晰的原身会更加偏向自己的白月光,闻人歌云自带光环不说,明璨的个性也太过锋芒毕露。
“他身为我的嫡长子,是我大铭未来的天子,怎可随意称呼一个小官之女为姊姊呢?”
温如瑾此话一出,明璨明显是愣住了。
闻人歌云是三代帝师的嫡亲孙女,三代帝师闻人寻的地位确实不一般,虽然温如瑾是皇帝,但是对于自己的师长,还是得尊敬一些。因此大皇子之所以称呼闻人歌云为姊姊,一则是因为身为人子,对于自家父亲的师父的敬重,二则这女人如今在他父亲面前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他就算是皇子也不得不避其光芒。
明璨虽然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但是又不是真的蠢,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她虽然心中五味成杂,忍不住暗叹圣心难测,却不会轻易去指责温如瑾的反复无常。对方是天子,虽然是你的丈夫,但是他首先得是天子,你的君主,然后才是你的丈夫,对于君王的忠心和崇拜,那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不论对方做什么,总有他自己的道理,不是谁都能去随意的指责和质问的。
但是身为人母,明璨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忧心,夫妻二人多年情分,她原本不怪有多想,更不该有大不敬的念头。可是如今出现了一个可以扰乱对方心神的女人,而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嫡长子,皇上却迟迟不立太子……
“阿瑾……”明璨轻轻地喊了一声。
然后不着痕迹却又极为小心翼翼地观察温如瑾的表情,在发现温如瑾对于自己的称呼没有什么排斥的表情之后,明璨忍不住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寄奴他如今如何了?”
温如瑾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平和地说:“寄奴他无事,如今正在里头睡着呢。晚点用膳再叫他起来,璨璨,今晚便我们一家三口一同用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