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在接到凌粟的电话的时候陡然一惊。
——其实她现在也不是小助理了,这两年也干练了许多。但是突然收到凌粟的电话, 让她还是一时间慌了神。
旁边的秘书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突然。”
“我我我我我我我, 等等。”助理接起电话,朝秘书点了点头, 朝窗口走去,“凌...凌粟?”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算了算, 发现现在是国内的凌晨三点多。
她压低了声音:“怎么啦?”
“你好,好久不见。”凌粟的声音里有些疲倦,但仍旧很温柔, “还在工作吗?”
“恩恩对,贺先生还在开会。”她踮起脚朝里头张望了一下,“但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 等待会儿会议结束我就告诉贺先生, 让贺先生给您回电话?”
“没关系,我现在不找他。”凌粟笑了笑, “我就是, 咳,就是想麻烦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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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自己的房间被升级了。助理正等在门口, 让他去楼上的总统套。
“怎么回事?”贺砚回昨天工作到深夜, 这会儿才睡了没几个小时,再加之他发的消息一直不见凌粟回,他又是担心又是累, 不自觉地皱着眉。
他不解地问小助理:“合作方让换的?”
出差而已,给他换个总统套是要干什么?我家里有老婆的哦很凶的哦我绝对不会干那些什么腌臜事的!
“是我让换的。”
熟悉的声音从助理背后传来的时候,贺砚回不由的一愣。
小助理见凌粟来了,再看看面前已经愣住,眼神都已经发直了的自家老板,笑着跑开了。
贺砚回单手还撑着门框,迷迷糊糊地批了个睡袍,头发都还翘着。
凌粟伸手,戳了戳贺砚回的脸。
“你...你怎么...”贺砚回都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爱人的脸,猛得一下儿开心过了头,脸上却还是那副淡定的早起淡漠样。
只是那双看着凌粟的眼睛却都在发亮。
“我刚刚才看见你消息。”凌粟张开手臂,接住抱过来的贺砚回,拍了拍他的脑袋,“开会很辛苦吧。”
贺砚回的鼻尖在凌粟的脖子上蹭了蹭,声音嗡嗡的:“...那倒也没有。”
就是你没回我消息,我不高兴了一会儿。
凌粟抱着他像抱着只撒娇的大狗子,暖烘烘的。
贺砚回几乎把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倚在了凌粟的身上,凌粟稳稳地抱着他,让他闭上眼睛几乎就像在爱人的肩头上睡过去。
原本以为要在异国他乡过上一整周靠着视频见面的日子,可谁知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凌粟。
贺砚回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儿子太想你了。”凌粟叹了口气,在贺砚回的耳边道。
贺砚回原本都已经慢慢闭上的眼睛在瞬间猛然睁开。
完了,一时间太激动,都忘了有儿子了。
昨天的贺林杳小朋友是活生生把自己哭累了才睡过去的。
凌粟熬了一整个晚上,看着他睡着了,席地坐在婴儿床旁边,一边立刻就着手定了机票。
当探贺砚回的班也好,当怕贺林杳一直哭闹睡不好也好。
当...当凌粟自己也离不开贺砚回,也行。
到了现在,凌粟一点都不想否认自己对贺砚回的依赖
原先离开贺砚回的时候,凌粟觉得自己一个人做什么不行。他可以撑着一个人怀着林杳,也可以撑着一个人处理所有事情。
可后来的贺砚回却用五倍十倍地补偿回了对凌粟的好。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别人一起帮着带孩子,一起手忙脚乱地照顾一个新生儿。
最开始贺林杳哭,他俩就放着两只猫看着孩子,自己一个坐在旁边百度“小孩儿哭了怎么办”,一个满屋子转圈打电话问别人“我儿子都哭打嗝了怎么还不停呢\"。
凌粟哄累了,贺砚回就一边哄他一边哄儿子,一手一个两不耽误。
家里的饭他做,三个人一起出门玩儿的计划他亲自安排。甚至到了周末他还会趁着凌粟一大早给贺林杳做辅食的时候去花鸟市场转转,给凌粟买些花草种子小盆栽。
近千平米的别墅,每个角落都是他和凌粟一起布置的。
凌粟原本总会有的一些敏感与不安定,心里每一个毛毛躁躁的边角,都全部被贺砚回用力地给抚平了。
这个才是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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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了凌粟之后,贺砚回一大早的起床气瞬间一扫而空,立刻收拾了东西,和凌粟一起去了顶层。
林杳小朋友小小一个,睡在kingsize的大床上,几乎都要找不见。旁边的秘书见两人来了,这才放下哄贺林杳的小玩具,轻轻走了出去。
“我一直以为他晚上不太爱哭...”凌粟坐到床边,看着贺林杳起起伏伏着的小肚子,“谁知道。”
贺砚回坐到凌粟身边,单手圈着凌粟,把下巴搁到了凌粟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