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家一样。
洛基就算再不甘心,也无法反驳神王和神后的决定,只能目送着温妮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布伦希尔德的天马在外面发出了悠然的长鸣声,应该是要载着她启程了。
女武神的坐骑速度很快,要不然奥丁也不会放心让她们负责起巡逻相关事宜,这样的话,估计不到半天的时间,温妮就可以在阿斯加德的边界扎根了。
弗丽嘉看着坐立不安的洛基,饶有兴味地看了他好几眼,想看看自己这个平日里聪明得要命、关键时刻就笨的要命的儿子会如何抉择:
是前来恳求自己延缓让斯卡蒂离开的速度,还是直接跟上去?
洛基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来到了弗丽嘉的面前。
结果他一开口,谈论的竟然是完全不相干的问题,而且看他这模样,估计还真的不是没话找话,而是打心眼里觉得是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来了:
“母亲,斯卡蒂那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欣慰的微笑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出来,就僵硬在了脸上的弗丽嘉:我懂了,这孩子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得到我关于婚姻的祝福。
她在心底忧愁地叹了口气,还是回答了洛基的问题:“那是我给她做的。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洛基一想起自己被那摄人的美色给惊得连陷阱都失控了的黑历史,又想起了中庭那些对此赞不绝口、很明显被惊艳到了的人类,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而且他操控陷阱失手的时候,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一直都没好意思告诉任何人:
这条裙子太像中庭的婚纱了。
阿斯加德的神灵在结婚的时候,没有身穿婚纱的习惯,但是架不住他大哥索尔曾经有个中庭女友。
在两人陷入热恋的期间,他们还正儿八经地讨论过将来的婚礼要在什么地方举行、他们分别要穿什么、婚礼上要准备哪些东西……甚至在索尔回到了阿斯加德的日子里,也一直都念叨着这些七零八碎的事情,身为索尔兄弟的洛基也被迫听了一耳朵,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了。
——他必不可能承认自己当时,的确被“斯卡蒂竟然要不声不响地结婚了”的这个自己脑补出来的消息给实打实地吓到了的事实。
于是洛基只好转移话题,挑剔起了那条裙子;可是那条裙子是神后弗丽嘉的手笔,不管是从外貌来说还是从附着了魔法的实用性来说,都无可挑剔,洛基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没必要吧,穿长袍和盔甲和穿这条裙子还能有什么不同?反正一样都有抵御伤害的功效。”
弗丽嘉笑道:“孩子,你不懂得欣赏美,可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懂啊。”
一直都在旁边看热闹的索尔很适时地插了一句:
“再说了,人家穿什么样子的衣服,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涅尔德,甚至都要从那么远的自己的领地跑过来,专门见一眼斯卡蒂,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我觉得斯卡蒂这么穿就挺好看的。”
“……”
洛基又一次感受到了无言以对的滋味。
他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弗丽嘉,试图从这位掌管婚姻和家庭的神后那里再得到些指点,就好像弗丽嘉之前指点过他、让他好好地去给斯卡蒂真诚地道歉那样。
可弗丽嘉这次却拒绝了他的求助,只是带着了然的笑容看向他:
“我不能再偏帮你了,孩子,要不然这可是作弊呢。”
洛基其实已经有了等下就去看看斯卡蒂修建宫殿的进程的想法,但是他实在拉不下脸来,于是便转向了索尔,问道:
“你不去看看斯卡蒂吗?”
索尔抓了抓他及肩的长发,很爽朗地笑着回答道:“可是我又不会魔法,我帮不上什么忙啊。”
洛基:说不通,真是说不通,神灵的悲欢无法相通。
他犹豫了好久,才一跺脚,对弗丽嘉飞快道:
“我去看看她,我不放心。”
说完这句话之后,谎言之神的身影瞬间就从仙宫里消失了,而且还不是用幻象消失的,是真正的、如假包换的洛基本人逃走了。
索尔目瞪口呆地用自己的雷神之锤发誓,哪怕洛基在比武的时候面对自己的锤子,也从来都没跑得这么快过:
“妈,你说他怎么突然就爆发出潜力来了?该不会要去给斯卡蒂添乱吧!”
弗丽嘉温柔地微笑了起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求生欲吧,孩子,等以后你也就懂了。”
刚刚回过地球但是没有去见自己女友、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发过,还连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的索尔: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背后有点发冷。
布伦希尔德的天马果然速度可观,没过多久,就载着温妮来到了两个国度的交界处。
温妮利落地跃下天马,冰雪的长靴踩在同样覆满冰雪的地面上,两者几乎都要融为一体了,看得布伦希尔德心中十分忐忑: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斯卡蒂?”
“请相信我。”温妮握了握她的手以示谢意:“日后再见,布伦希尔德。”
她深紫色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