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蒸的干饭,菜嘛, 原本是没有的。不过木蓉上山的时候有采一点菌菇回来, 正好做菜。
等木忠一觉睡醒的时候, 饭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结果一进他厨房就傻了眼。
“蓉蓉!你怎么能做饭?!”
“啊?”
“蓉蓉你怎么能做饭?!这些都是该男人做的!”
木忠一把将妹妹拉开, 自己坐到灶前烧火。
“爹说了,灶间的活儿你不可以做。”
木蓉:“……”
她想起来了,从小到大委托人的确都没有干过活儿。从煮饭到洗衣,通通都是这个智力有限的大哥在做。
他爹美曰其名, 娇养女儿。
而且委托人她居然信了,她信了!并且从此毫无心理负担的享受着哥哥的照顾。
……
这委托人有点单纯的过了头。当然了,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她爹把她教成了这样。
木蓉叹了口气摇摇头, 没去和木忠争那烧火的活儿。转头把饭给盛了出来。
兄妹两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顿饭。
“蓉蓉,我终于又吃饱啦!”
木蓉乍一听到这话,心头有些发酸。这个傻大个, 天天饿着肚子从来不说,吃饱了却知道喊了。
“大哥,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 都不怎么疼了。”
“哪儿有那么快就不疼了,这里都没什么好药。等咱们出去了, 去药铺买些治伤的药给你。”
“好好好, 都好。”
反正木蓉说什么,他都听话的很。
除了干活儿的时候。
一看到木蓉要去洗碗,木忠立刻就急了,上前就抢了碗去。
“蓉蓉, 洗碗我来,你去玩儿吧。”
木蓉试着把碗拿回来,结果因为他太高了,根本拿不到。
两人还要在一起相处很长时间,木蓉并不想事事都推给木忠去做。那样总有种欺负小孩儿的罪恶感。
“大哥,爹交代你的,让你听我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好,我现在要你听我的话不听爹的话,不许拦着我干活儿,听到了吗?”
木忠愣了愣。
“听你的话,不听爹的话,不听你的话,听爹的话,不听话,听,听谁的话??”
他被自己绕晕了。
等木蓉洗了碗,刷了锅,出来听见他还在念叨,真是可爱的很。
“大哥,你先回屋再休息会儿,晚点儿我还有事儿找你。”
“哦哦,那我去睡啦。”
木忠起身往自己那间小黑屋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问道:“蓉蓉,那我到底该听谁的话啊?”
“咱爹都不在了,你还能听到他说话吗?肯定是听我的呀。”
“对哦……”
木忠被说服了,终于不再纠结,回到了小黑屋里。木蓉简单的洗漱了下也回了自己的小黑屋。
索性如今正值初秋,天气不凉也不热,睡在这杂草席上什么也不盖也不怕生病。
这一天也够累的了,兄妹两很快就入了眠。几个时辰后,天色刚蒙蒙亮,木蓉又醒了。
周围除了鸟叫,都安静的很,那两人应该离的挺远的。
她去隔壁把睡得正香的木忠给叫了起来,两人一人喝了一碗用炼蜜调成了的蜜水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时当然不能忘了放两颗迷香。
这两个丸子熏起来的迷烟无色无味,能熏上好几个时辰。只要靠近这屋子,就是一头牛也能放倒。
几个时辰,足够她跟木忠隐匿行迹了。
兄妹两点起丸子,从小茅屋的窗子翻了出去。直接上山,从山上的另一侧绕下去。路上顺便还摘了点果子当早饭吃。
山上另一侧下去走上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是大道了,如今北方干旱,难民众多,有来京城讨碗饭吃的,也有南下去广陵讨生活的。
两人混在南下的难民之中,打扮的邋遢些,一点儿都不起眼。
但木蓉毕竟是个姑娘家,再邋遢也防不住有人起歹心。才走了两天,便有两个男人凑到她身边想占她便宜。都被木忠给凶走了。
别看他心智不高,但长的人高马大,又有一把力气在,唬唬人还是可以的。
不过,也不能全靠木忠去挡。南下一路可是要走上一个多月,现在是一两个,后头就说不准了。
木蓉想了个法子,挖了些鱼腥草和臭草,又让木忠去抓了五颗臭虫来一起捣烂。再辅以臭臭的淤泥搅拌均匀。
那味道……
简直比狐臭还臭。
这也是没法子,为了自己安全。木蓉只好忍着腥臭将那臭泥抹在了自己腋下的衣服外。
她的鼻子比常人灵敏百倍,所受到的臭气袭击自然也是旁人的百倍。也是木蓉能忍,心里头再怎么厌恶,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异样来。
这么臭,她就不信还有男人打自己的主意!
“蓉蓉……你身上怎么变臭了……”
最先发现的当然是和她一道的木忠。
他的一张脸都纠成了一坨,显然对这气味很是反感,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