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澜握着刀等在救护车门后,等着有人破门而入。
但是最终也没有等到。
在有人准备浑水摸鱼打开救护车的门的时候,伴随着一声“立刻停止斗殴,举起手来”的大喝,一队人从天而降。
这其中打头的就有张超他们,另外还有几个生面孔。
如果唐澜在外面,一定认得这其中的两个人,代号三,以及代号四。
第三小队的人大家都认得,但是剩下的身穿统一黑色制服的人,却并不为大众所知。
但是现在正是和丧尸战斗之后,有的人失去了战友,有的人杀红了眼,一个个情绪都不算冷静,正是一点就爆的时候,不然也不会轻易起了口角闹出混战,没有唐澜或陆衍安在,光凭其他第三小队人的面子,还没这个震慑力能叫住所有人。
所以这不知从谁口中出来的一声喝止,没一个人放在眼里,甚至有人朝张超他们这边投来了轻蔑的一瞥。
然后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威压忽然降临到他们头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了手不自觉地去抵抗,下一秒,所有人都晕乎乎地陷入了幻觉中,再睁眼清醒过来,他们已经被赶离了救护车的周围,所有人都被一根绳索圈小羊一样栓在了一起,站在了广场的空地上。
有那力气大的力量系异能者立马就使出一身力气想拉断绳子,然而那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越拉越紧。拉的人力气太大,那附近一段绳子收缩了很多,旁边的人发现了,立即怨声载道起来。
“你别拉了,箍死老子了。”
“你自己犯蠢别拉我下场啊我艹!”
其余人也纷纷使出异能想要挣脱,但是不管什么异能,用在这绳索上,好像都失了作用,不管是风刃,火烧,刀割,还是生拉硬扯,都扯不开那牢牢绑住他们的绳子。
这些人这才有些怕了。
看着不远处抱臂站着的黑衣人,有人心虚地大吼出声:“喂,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把我们绑了!”
其余人一听了反应过来:“我们刚刚杀完丧尸,你们这时候把我们绑起来是想干什么?是想让所有异能者寒心吗?”
“对!你们想干什么?”
“凭什么绑我们!”
“凭什么!”
那群黑衣人或冷漠或讥诮地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让这帮被绑起来的人心中羞恼更甚,也更加心虚,于是也吵得更起劲了,还有人一脸愤懑地说自己和陆医生是好兄弟,待会儿一定要告诉陆医生为自己主持公道。
“哦?你要找我主持公道。”一个低沉温润的声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带着些笑意,但是仔细一听,又好像全是冷冽的冰渣子。
那名说要找陆衍安的异能者一愣,还来不及去想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怎么有人敢应,就看到那群高冷随意的黑衣人忽然都面容一肃,神情恭敬地分开了一条道,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意缓缓走了出来。
“谁要找我主持公道?”陆衍安走近了,声音里的寒意也更加清晰,他对那群人随意地一挥手,他们就无声地朝着他身后——唐澜所在的那辆救护车的方向去了。
人群安静如鸡。
陆衍安背着一只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群人,又重复了一遍,嘴角还是带着笑意,他笑得森寒:“我再问一遍,是谁要找我主持公道?”
人群继续安静如鸡,连人群中有人狠狠咽口水的声音也安静可闻。
没有人敢回答,陆衍安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人群面前,平静地注视着所有人。
夜风凉如水,有人在他的目光下渐渐不自主地轻微抖了起来。
“我再问一遍。”陆衍安一字一顿,“谁要找我主持公道?”
人群依然安静,只是人们忍不住互相打量了起来,发抖的人,咽口水的人更多了。
接着人群响起细微的交谈声,然后,一个人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陆医生,是我。”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了。
“哦?是你。”陆衍安的目光立马电射了过去。
他注视着这个人,嘴角勾出一个让人颤抖的弧度:“你是张副市长的侄子,我的确认得你。那么——”
他的停顿人让心惊肉跳,那个被点名的人呼吸肉眼可见地粗了起来。
“你凭什么认为,你在扰乱了公共秩序,打扰了唐澜为受伤战士治疗,并且,违反了我的命令的情况下,可以得到我为你主持公道呢?”
“你有什么公道需要我替你主持?你站在公道那一边吗?我怎么看不见呢?”
陆衍安朝着那个人走了一步,站定,微笑:“难道是我眼睛不好?”
“不不不……不是……”那人惶恐地看着陆衍安,慌乱摇头。
“那么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应该给你们主持什么公道?”陆衍安站在那里,笑着问。
没有人敢回答。
在死一般的安静中,忽然有人说:“陆医生,今天的事,我们做错了,不应该在唐澜还在医治人的时候在救护车附近打起来的。”
随着这个人认错,其他人也或大声或小声,或坦然或畏缩地认了错。
陆衍安背着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