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后娶的媳妇的福,季志远从不甘心地里刨食的土老帽儿,一跃成为xx军区某首长的乘龙快婿,从此青云直上成了普通人足以仰望的XX军区政委。
之所以会是部队政委,而不是某某师团的师长团长,主要是季志远在解放前能够凭借着一手算账的手艺到大户人家当账房先生,本身读过古书,认识几个字的。
这时候部队上的兵普遍都没什么文化,难得遇上一个文化人又是军区某某首长的女婿,可不得往‘文职方面’培养。就这么着,算是假死改头换面的季志远,就一步步的坐到了如今xx军区总政委的位置。
如果没有那足以影响了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十年浩劫,说不得季志远根本就回想不起来他在老家还有一个家。可惜的是,浩劫刚刚来临,季志远和现任妻子所育的独苗苗就因为一场打架斗殴死了。
所以季志远也就想起了老家还有一家,他还有一个儿子的问题。
只是那个时候,风声正紧,现任妻子的娘家也没有立即倒台,所以一心想要有后人传宗接代的季志远只能耐心的等啊等,甚至在岳家关键时候做那压倒一切的稻草,让现任妻子再也仗不了娘家的势,限制他想要亲自‘接回老家儿子’的想法以及行动。
只是,还是那句老话,万万没想到。
季志远万万没想到,他巴心巴肝准备接回家的儿子居然是那副鬼样子。居然不认他这个亲爹不说,还出言威胁要送他进青山疗养院疗养。
季志远气急败坏的回来,甚至在现任妻子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话语中,坚定了‘孩子被白氏那女人教坏了,得先好好教育一番,再说认回来’的想法。
只是,还是那句老话,万万没想到。
季志远万万没想到季言之会偷偷的尾随他回到他的‘老巢’,并且那么精准的在他出手准备派人好好的‘教育’一下儿子时,直接收集了他是怎么从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一跃成为部队的一员,一跃成为让军区政委的心路历程以及这些年他利用职|权收授的贿赂以及安插亲信人手的事情,以匿名举报的方式直接捅到了军区一号首长那儿去。
季志远的事情都是真的,根本就经不起部队的调查。于是季志远的下场可显而知,他没有进青山疗养院疗养,却被剥夺了职位下放偏远山区住牛|棚进行劳动改造。
季志远怀疑这一切跟他想认祖归宗的儿砸有关,但仔细想想他的儿子现在应该还在地里刨食,所以季志远转头就打消了这层顾虑,只以为是他现任妻子不甘心之下做出的蠢事。
季志远和现任妻子大吵了一架,两口子一起被下放的时候,还在互相的谩骂。
至于让抛妻弃子的渣爹得到教训的季言之,则带着功与名,顺着铁路来到了与俄国相临的边境城市珲春市。他从珲春市偷偷的进入了俄国,然后逗留了一月的时间,帮俄国人收割了大批荒芜的田野,并采买了大量的工业用品,这才赶在冬季来临前,悄然无声的回了国。
由于季言之走的时候,就是悄然无声走的。因此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只是某天夜里,白婶子跟着老罗头长吁短叹,嘀咕季言之到底去了哪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比如说被渣爹强行留下来当种|马|育|种的时候,季言之就拎着一大包东西,翻院墙回了家。
一时之间,白婶子下巴都要惊掉了。
回过神后,白婶子第一时间就去新房叫醒了武胜男。
武胜男一听离开差不多有三个月的丈夫回来了,原本迷迷糊糊的她一下子清醒,整个人就跟炮弹似的冲出了房间。而当她看到季言之的那一刻,却停住了脚步。
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水光划过,显然是喜极而涕了。
“哥,你可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
季言之含笑以对,语气极其柔和的道:“我给你、阿娘还有罗叔都买了东西。”
季言之一派轻松的样子让老罗头一阵侧目。
老罗头抽搭了几口旱烟子,突然开口问:“事情都解决了?”
季言之点头:“解决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来找麻烦了。”
老罗头偷瞄了一眼表情复杂的白婶子,“俺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他…走了这么二十多年,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真是他…坏事做多了,所以?”
“还能因为啥?”季言之似笑非嘲的道:“他现任妻子给他生的儿子,好像叫季承宗还是什么的,与人打架斗殴死了,所以为了将来有人替他养老送终,可不得‘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被他抛弃的老婆孩子吗。”
老罗头赶紧多抽了几口旱烟缓缓神,下一刻就被呛得差点连腰子都咳出来。
看到他这怂样儿,白婶子是又气又好笑,忍不住翻白眼挤兑他。“你说说你,好歹也一把年龄了,怎么还怎么不经事儿。告诉你,老娘早就猜到了那鳖孙陈世美一定是死了传宗接代的孩子,所以才想起老家还有人。凭他当初宁愿假死也不愿回来找俺合离的丧良心行为,如果不是死了儿子,鬼才会想起回老家。”
衣锦还乡对于季志远这种当代陈世美来说,根本就不存在的。
老罗头笑笑没有说话。季言之也没有继续谈论渣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