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定定的瞅着跪得老老实实的季二牛, 下一刻手中捏着的旱烟锅子不出意外的就放在了他的身上。
季二牛疼得直飙眼泪。老子爹打人真的忒疼,即使大冬天穿得厚, 那力度也是刁钻得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痛的地方钻。这不就那么一下下, 季二牛只觉得被打的地方都种了。
“跪直了。”
季言之转而看向了季三牛,吩咐道:“三牛你盯着你二哥,要是他敢动一下,就给我拿着棍子抽一下。”
季三牛了然并且很兴奋的点头:“懂了, 二哥动几下我就抽他几下,保证不抽多也不抽少。”
季二牛:“……”
安排好季二牛所要接受的惩罚,季言之便去了牛棚一趟。这时候季秋月正在守着无辜受牵连的陈婉。季言之来了, 先是给陈老告了一声罪, 然后便进了用草席子遮掩用来隔成房间的里屋,给陈婉把脉。
跟着进来的陈老看着季言之这熟练的动作, 一时之间不免有些诧异。
“老人家,你学过医。”
季言之没吭声,反倒是照顾陈婉的季秋月笑得特别自豪的道:“我阿爸年轻时候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兽医…”
陈老:“……”
季言之:“陈老啊,其实你认真想想就知道,这人啊跟动物其实没啥区别。还有陈老你要相信,我能给动物治病自然也能跟人治病。瞧瞧我家小云菲,一出生就有点先天不良,到现在不也是被我养得白白嫩嫩吗。”
陈老能下放到山疙瘩村来,背后的关系自然是够硬的。
只是山疙瘩村的武村长就跟村名一样,是山里长的石头疙瘩。自从陈老以及其他的落后分子下放到山疙瘩村后,他是即没有明面上像其他村大队的干部们折腾人, 也没有暗地里接济。
只是陈老以及其他落后分子老的老小的小,来山疙瘩村之前基本都受过不少的折磨,就像陈老的孙女看着容颜憔悴、柔柔弱弱的,则是她替陈老受了不少罪的缘故。就连这次村里组织人扫雪,她都是咬牙做了两个的活计。
季言之将搭在陈婉腕上的手放开,心里摇头叹息不已,这姑娘可真是够坚韧的,也不知到底受了什么罪,居然有油尽灯枯之相。他倒是能医,只不过有点不想医已经没有什么求生**的人。
“我孙女怎么样了?”
或许是季言之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陈老心当下就是咯噔一跳,连忙着急的询问。
陈老早年丧妻,因为忙也因为无心,他一直没有娶亲,就把唯一的独苗苗儿子拉扯长大,结果儿子不是一个争气的东西,娶了妻子后却在外边花天酒地,然后因为争风吃醋的关系被人一刀给捅死了。当时陈婉的妈正怀着她,一听自己的丈夫居然这么不名誉的死了,顿时激动得早产,然后因为产后大出血的关系就这么去了。
可以说一出生就没了亲爹妈的陈婉是陈老带大的。陈老个性刚硬是非分明,而被陈老带大的陈婉别看外表看起来充满了江南水乡的韵味,但性格和陈老一样都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
陈老因为政|治的问题,遭到了其他派系的打压,陈婉是宁愿跟着陈老吃苦受罪也不愿意为了一时的安危和陈老脱离关系。从这可以看出陈婉很孝顺,也可以看出来陈婉很执拗认死理。
陈老其实也很执拗认死理,但相比执拗认死理,他心疼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的孙女。孙女儿就躺在破烂木板床上,呼吸微微起伏。即使陈老清楚不该迁怒于他人,但陈老依然惹出这场祸害来了季二牛感到十分的生气。
而季言之是何等的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得陈老问话时的情绪变化,当即就是幽幽一叹:“陈老啊,今儿是我家二牛对不住你家孙女。这样吧,你们所住的地方也不适合你孙女养病,我就厚着脸皮求你们帮去我家居住。”
“秋月啊,赶紧将小陈同志背着,送到家里去。”
季秋月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女汉子,一听这话,也没觉得自己老子爹安排自己背人有什么不对,当即背一弯,背着陈婉健步如飞的就往家门走。
这样的干脆利落,让陈老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只能转而有些复杂的看着季言之:“老哥你…”
“哎,别叫我老哥,我年龄比你还要小一轮呢,我看着苍老只是长得着急罢了。”
季言之摆摆手,继续说道:“老哥你也别有什么负担,就和你家孙女在我家住下吧。放心我在村里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季言之说这话可不是吹牛,不说其他,单凭现在他在小红们心目中是头号不能惹的厉害角色,就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这不,嘱咐跟着跑来的苏**将陈老好生请回新房子去,季言之便捏着旱烟锅子找村里的干部们谈心。
谈心的过程不必细述,总之没隔几天,那位婊里婊气的刘春燕便被村里的所有干部公开‘推荐’,调往其他偏远山区继续担任知青。
对于这结果,原本还会时不时闹腾,昭显存在感的男女知青们就跟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个个乖巧得跟鹌鹑一样儿。对此,实在厌烦知青的武村长表示很满意,并且有一次跟着季支书喝酒时,嘀咕季言之咋不早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