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沉声回答:“兴修水利, 本是立国之道,政儿自然是全力支持。”
兴修水利河渠,利在当下,功在千秋。一条连绵不绝、横跨很多地区的人工水渠, 不止可以饮水灌溉两岸的农田,还可以战时充当运输粮草的重要交通纽道。
季言之自回秦之后,便对秦国做了方方面面的了解, 自然明了, 接连的两场大战役, 秦国国力已经疲软了,当务之急不是再兴兵戈, 而是大力发展本国经济和民生。
季言之一边慢慢构思组织思绪, 一边细细的阐述。他尽量使用简洁的话语, 快速的描绘他对秦国未来的规划。
秦昭襄王听得入迷,但却不相信这些是季言之能够想到的。在他看来,季言之的确早惠,也相信他所有知识皆是神授(古人很相信这个,正如他们普遍认为帝王皆是天子。), 但这话儿却不是他这个年龄能够说的,所有……
秦昭襄王默了默,很认真的开口道:“这些都是仙人在梦中跟你说的?”
呃,到底人老成精,季言之的灵魂年龄又何止是成了精那么简单。虽说对秦昭襄王冷不丁的问话有些错愕,但季言之还是不露丝毫声色的摆出了‘曾祖父你怎么知道’的错愕脸……
秦昭襄王哈哈大笑:“政儿想糊弄你曾祖父, 还差得远呢!”
季言之罕见的‘腼腆’一笑:“曾祖父英明神武,政儿自然是比不了的!”
记得以前就说过,季言之如果想真心哄人的话,甜言蜜语可以甜齁死人。而现在,显然被他哄的对象,秦昭襄王心里也快甜死了,原先看好季言之继承秦国,现在自然更看好。
秦昭襄王让季言之继续将‘梦中先师’交待他告诉自己的治国之道说出来。这下子,既然秦昭襄王都脑补那么多的,季言之自然也没有继续再藏着掖着的必要,干脆借着‘梦中仙师’之口,将他很多世自己学来的治国经验,简单的阐述了一遍,最后更是顶着秦昭襄王意犹未尽的目光,镇定的说自己要闭关‘研究’为天下读书人造福的造纸术……
对,造纸术是季言之准备拿出来的第一个‘发明’。自从来到战国时期,他每回看一篇策论,就要差不多半车的竹简给埋了。讲真,所谓的学富五车就是这么来的吧,毕竟别看竹简一片片轻巧,但多起来的话,那重量真的有点……
季言之选择的造纸‘工业坊’地址选在一处附近驻扎有秦军的别苑里,面积不大不小,但胜在安静以及安全。
实验改良造纸术的时候,季言之并没有像古早的那些穿越男一样,明明可以自己做,却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聚集历史留名的所谓文豪一同研发,然后将功名分担,大多结局都好,但少许也有便宜别人自己当踏脚石的。
季言之总体来说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该他的他不会让给别人,不该他的,他会去争取,但不会强行抢夺。
造纸术之于他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之所以亲力亲为,不过是因为年龄小给自己找事情干而已。
当然季言之不想便宜其他国家的学子,让他们参与造纸借机谋取名声,并不代表他不会便宜秦国学子。丞相范雎便是首当其冲的,而且对于这种功在千秋,能扬名百世的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连没必要的上朝事宜都推却不参加,全身心的投入了造纸事业中……
冷不丁少了一位心腹爱臣,秦昭襄王心塞极了,想把国策都压给另一位心腹爱将处理吧,另一位心腹爱将很恰当好处的生病了。嗯,是带着白家小萝莉跑到别苑帮忙时,病的!
秦昭襄王听闻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心更塞了,这么敷衍的称病抱恙的借口,大秦有史以来最为英明神武的他会相信?
呵,即使现在秦国要暂时的休养生息,也不代表秦国最重要的将相也要休养生息吧!
真憋极了他,小心他也来个休养生息,将国家大事全甩给季言之来干…
秦昭襄王想到堆积了一个屋子的公文,那是越想越心塞,也越来越动了将国家大事全甩给季言之来处理,他在一旁喝着茶,一边‘指点’季言之的心思。
要知道秦昭襄王也是一个超有行动力的人,既然动了这样的念头,根本不知道白起称病跑来参与造纸,和范雎互相别苗头的后续问题居然是这样的季言之那就只能躺着也中枪。
季言之摇头叹了一口气,难得去计较秦昭襄王越过安国君赢柱,越过王子楚(嬴异人),选择让他这么个幼童处理国家大事,到底是信任多一点,还是磨炼多一点,只能控制住自己想翻桌的冲动,开始在秦昭襄王一边喝茶一边‘指点’的情况下有条不紊的处理国家大事。
秦昭襄王四十九年(公元前258年)秋,多种造纸术的实验改良成功,其中最为洁白如雪的叫秦皇纸,其他的则统一称呼秦纸。
而后秦纸和秦皇纸造好了没多久,活字印刷术也紧随其后的出现,两者相结合刻印的《论语》、《孟子》、《列子》以及《道德经》一经面世,就惹得举国哗然,再加之随后季言之又借秦昭襄王之手颁布了在咸阳修建秦学馆,供各国学子来往秦国交流学习,以及纪念秦国在战场阵亡将士的无字功碑,更是将秦国在读书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