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巫行云临时起意出客栈到了太湖堤岸上欣赏在晚霞之下、天地水色连成一片的瑰丽美景,没曾想刚到一会儿,便倏然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女子。
巫行云蓦然眯起眼睛, 心念转动间,不动声色便运起了顶级轻功, 悄声无息的跟上了那人,然后随着那人到了让她倍感意外的宅院——慕容府。
“李秋水怎么和慕容家有牵扯…难道她早就知道了师弟的身世?”
个子娇小玲珑的巫行云藏匿于不远处, 看着与打扮贵气、举止端庄娴淑, 看起来年龄一般大小的女子交谈的李秋水,不禁蹙眉深思。
与季言之判断李秋水朵妥妥的世外奇葩白莲花不同, 巫行云虽说也觉得李秋水挺一言难尽的, 但她的心十足十的黑。
巫行云爱和李秋水斗嘴,爱看她被自己气得半死不活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却始终防备着她。巫行云总觉得要是不小心一点儿的话,她或者师弟都会折在李秋水的手上。
“慕容家, 慕容小姐…看来要将此事尽快告之师弟, 免得中了算计。”
巫行云发觉李秋水和慕容小姐的交谈怕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又怕季言之离开慕容府回客栈找不到她的人, 只得按耐住心焦, 不动声色的重新运气顶级轻功, 顺着跟来的原路离开了慕容府。
巫行云回到客栈之时,季言之早就已经回来,正做到大堂上,雅闲深致的自斟自饮一壶小酒。看到巫行云回来, 季言之表情淡淡的颔首:“师姐回来了。”
巫行云勾唇一笑,随即坐到了对面。“师弟怎么也学师傅那样,自斟自饮起来。”
“没办法,心里堵得慌。”
季言之将小巧的酒杯凑到嘴巴边沿,浅酌一小口:“我的确是慕容家的人,只不过却是个不得生父喜欢的弃子。”
“弃子?”巫行云挑眉:“师弟为何这么形容,其中可有什么不好说的隐情。”
季言之:“隐情是有,但并不是不好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师姐只需要知道我原姓慕容就是。”
原主五岁走丢,就连家谱都只记了一个慕容狗蛋儿的小名,并没有取所谓的大名,季言之真心觉得,有必要认祖归宗吗,反正只要确定他的身世不是。
不过慕容炎这个做大哥的还挺会做人,或者说挺会收买人心,在凭着五分相似的面貌,确定季言之的的确确是他自小走丢的小弟后,便立即开了祠堂,将族谱请出来然后加了…嗯,慕容言这个大名。至于慕容狗蛋儿这个小名,就让他随风去吧,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是吧,狗剩儿大哥!(慕容炎:……)
季言之继续自斟自饮,巫行云继续坐在对面,到底还是将今儿她看到李秋水,并且李秋水还和慕容家小姐认识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秋水师妹和慕容小姐?”
季言之挑眉,表示惊讶。当然这分惊讶,有些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依季言之对李秋水这个师妹的了解,骄纵、完完全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李秋水会做出他们前脚跟下天山,后脚跟偷溜出来尾随他们的事,季言之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反而觉得合情合理。只是同巫行云一样,对于自七岁就被家人送上天山、拜师学艺的李秋水居然认识慕容家小姐,季言之表示很惊奇,总觉得李秋水接下来会放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大招儿。
巫行云表情有点儿严肃的道:“师弟怎么看?师姐总觉得其中…”
……其中必有蹊跷?
莫名觉着这一刻自己成了元芳,季言之囧囧然的开口道:“秋水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目的性的,在我们没办法探知她的目的之前,任何举动都是打草惊蛇。我私心想着,反正我来姑苏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若尽快启程去云南大理。”尽早解决巫行云的事,他也好万事不沾身的‘躲’回天山,继续宅着默背武功秘籍。
巫行云有些诧异,显然是意外季言之居然主动开口说提前离开。不过巫行云到底是聪慧的,她没有开口问季言之缘由,反而颇为赞同的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走吧,免得第二日某些人打着慕容家的名义来个别开生面的碰面。”
别说,巫行云担忧的还挺有道理,挺像李秋水会做出来的事,所以季言之喝完一壶小酒后,便果断的跟着巫行云连夜离开了姑苏,脚下轻功不停歇的往云南大理而去。
两人离开后的第二天,和着慕容小姐一见如故,又勾得慕容大哥对她一见钟情的李秋水果真跟着慕容大哥、慕容小姐上门拜访。面对对他们去向一问三不知的客栈老板,慕容大哥有些伤感的感叹:
“小弟果真还是有心结啊… …”
李秋水本来想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师兄妹重逢,并在重逢之时让季言之明白她为了季言之‘认祖归宗’所作出的努力和奉献,务必要让季言之感动得泪眼汪汪,恨不得以身相许。结果…戏台子搭了,作为‘即将被坑’的主角,季言之童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居然面都没露,就跟着巫行云跑了。李秋水是有好多的戏儿要唱,但主角跑了,戏台子塌了一半,她还唱什么唱啊!
李秋水险些气炸了肝儿,但为了维持自己小仙女的人设在爱慕者(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