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心焦的问:“夫君何出此言?”
季言之自然将他所认为的理儿揉碎了说给陈茵听。陈茵本来就是以夫为天的女子,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费心去猜疑丈夫话语的真假,很轻易的相信了季言之所说她久未怀孕是因为长时间操劳寒气侵体的缘故。
而陈茵相信了,自然没再去接浆洗衣物的活计。这下一家两口的生计真的交给了季言之。季言之作为一介书生,擅长书画,谋生方式自然还是与书画有关。没做过多考虑,季言之就把曾经为了凑足银两回家的营生方式拿了出来,开始在太原城的闹市处开始摆摊卖书画以及代写书信。
何欢被柳红这恶鬼吸食去精气神儿的事情暂时被季言之抛之脑后,反正没达到目的之前,柳红应该不会危及何欢的性命,所以还是挣钱比较重要。
只是,命运或者说剧情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往往会在你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之时,悄然而来。真没良心不靠谱文弱书生季言之摆摊卖了几天书画后,碰到了一位瞪着一双斗鸡眼,上下打量他的道士。
“不知这位道长有何见解?”季言之搁下沾染了墨水的毛笔,神情冷清的问。
道士面露惊愕之色:“不对不对,这位郎君你最近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季言之蓦然想起原剧情中王生曾经也遇到一名道士,道士说他沾染了妖邪之气,从而怀疑起他见色起意留宿在家中女人的身份。可是如今披着美人皮儿的恶鬼,不在他家而是在何欢家啊,难不成这道士法力高深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连他这种只和恶鬼接触了几次的人都能看出沾染邪气没有。
季言之心中镇定,面上却依然死面瘫样儿道:“道长何出此言?”
围着季言之上下打量的道士是位年约四十,看起来风霜欺身的老者。他背着一把桃木剑,身上的道士有些破旧却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季言之印象中那种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游方道士。
他打量季言之一会儿,又围着转了几圈,季言之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声音透着疑惑道:“道长?看出在下有哪点不对劲没有?”
道士摇头又点头,一连串的动作让季言之好生无语,只得斟酌的开口提起何欢纳了一美貌侍妾,短短几日却如同身体被掏空之事。而听了季言之之言,道士这才恍然大悟。
道士:“怪不得你被妖物标记了,妖气却淡淡的,原来妖物中途改换了目标啊!”
季言之:“……在下被标记了?能解除否?”
道士再次摇头又点头:“贫道没那个能耐在没解决妖物的情况下,为郎君解除标记。不过郎君你如此轻易相信了贫道之言,难道不怕贫道骗你。”
季言之:“…在下不过文弱书生,道长骗在下,可有好处?”
道士下意识的猛摇头。
季言之扯了扯嘴巴,露出一抹小得不能再小,淡得不能再淡的微笑。“那就是了,既然道长骗在下没什么好处,那么就代表道长的话是真话,在下也愿意相信道长,相信道长定能将那害人的妖物除之。”
“哪有那么简单。”
中年道士游历四方,出手对付的妖魔鬼怪不知凡凡,一听季言之口中所言的妖物与常人无异,平日可在烈阳之下四处活动,便感觉到这回‘撞到’的妖物怕是不好对付,眉头不免皱了起来。
“道长之意是这妖物不好对付?”
季言之眼见天色已晚,便没再详细询问,转而邀请道士去他家留宿。
游方道士虽说四海为家,但生性洒脱,别人诚恳邀请,是不会怎么拒绝的。道长当即就同意了季言之的邀请,并豪爽的拍胸口保证自己一定全力以赴,解决掉那害人的妖物。
季言之如今虽说已经明了他在《画皮》的世界的任务是好好做人不当渣夫,但身侧有恶鬼虎视眈眈,自己那条小命随时都可以有危险的情况下,听到道士的保证,不得避免的很松了一口气。毕竟好好做人不当渣夫的首要条件是要活着,活着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不是。
季言之收拾好东西,便领着道士回家。刚一进门,季言之和着道士便同时脸色大变。
季言之脸色大变是因为他看到了本该在何府跟着何欢一起勾勾缠的柳红正和陈茵说话,而中年道士脸色大变自然是因为他闻到了从柳红身上传来的浓厚血腥味以及刺鼻的妖邪之气。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凝结。柳红嚣张勾唇朝着中年道士露出挑衅笑靥时,毫不知觉的陈茵突然打破沉默道:“夫君回来了啊!这位姑娘说夫君对她有救命之恩,今天得闲特意登门拜访…”
陈茵虽说穿着粗布罗裙但举止大气,看来就是一端庄妇人。虽说陈茵并不怎么相信自称名叫柳红的女子说的话,但季言之一回来,她还是向季言之说明了柳红之所以会出现在她家中的缘由。
陈茵可不知道她先前和着柳红挨着坐的举动差点将季言之吓得魂飞魄散,就怕中年道士冲动之余连累了陈茵。好在中年道士属于比较稳重的类型而不是那种一看到妖孽,就不管不顾喊打喊杀的人。中年道士即使震惊柳红身上所传来的浓厚血腥味儿,心惊到底有多少人葬送于她,但顾忌着打草惊蛇的老话,中年道士只得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