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茹被他这话说的有些发愣,有些委屈,可为了侄子,她得忍!“陈锦年,今日的羞辱我不与你计较,答应我的事你必须做到。”
“放心,我陈家说到做到,你侄儿的药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你只做好你的三少夫人的位置就行!”说罢,陈锦年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吴雪茹一人。
看样子他不会回来了,吴雪茹独自躺在了大红喜床上。她终于撑不住了,泪水从她的眼中流出。
她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从未受过如此侮辱。她像个木偶一样,和一只公鸡拜堂,任由喜婆进行的一堆复杂仪式。可是,泰哥儿是哥哥唯一一个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吴家家业的。为了泰哥儿,她必须得嫁进陈家,才会拿到泰哥儿的救命药。
她本想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出门时娘亲还请了嬷嬷给她讲解夫妻之道。可是,洞房花烛夜,她却独守空闺。想必那陈锦年,是爱惨了他那位先夫人了吧,想必对自己更是十分厌恶的。想必,他对那些妾室都要比她温柔吧。
迷迷糊糊间,吴雪茹做了一个梦,灰蒙蒙的天空中走下来一个女人。那女子走到跟前,对她说:“妹妹,你为了侄子嫁过来,想必也是心善之人。我只有哲儿这一个心愿未了,你要好好待我的哲儿。日后,他一定会孝顺你。
“大胆,扰了少夫人的清梦,看我不回了夫人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一大清早,吴雪茹就被这一阵痛骂还有女人的哭声吵醒了。
“外面怎么了?”吴雪茹懒洋洋的开口。
这时,两排侍女推门走了进来,纵使吴雪茹在家也是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如今这排场,她真是有些意外。
领头的婢女跪拜:“奴婢们恭请少夫人梳妆。”就这样,吴雪茹在丫头们的簇拥下,更衣,洗漱,上妆!
“陈家一向规矩这么大吗?”
“回禀少夫人,奴婢半夏是家生子,奴婢的娘是夫人的陪嫁张嬷嬷。本来奴婢们伺候少夫人梳妆时是不需要行跪拜礼,也无需这么多人,是先夫人定下的规矩。”
吴雪茹心里一惊,接着又问:“我刚刚听到外面有哭声,是怎么了?”
“是秋果不小心打碎了个茶具,让刘妈妈训斥了几句。”
“不过是个茶具而已。”
“少夫人有所不知,先夫人睡着院里不许发出任何声响,否则就会挨打。”
吴雪茹虽然未见过那位死去的夫人,可从丫头的言语之间,也大概听的出来,那是位狠角。不过,任谁刚嫁过来听着婢女嘴里一口一句先夫人,也觉得晦气的很。她忍着怒气让丫头替她穿好衣裳上好妆。
镜中的美人,已经换上了翠绿色蜀锦做的衣裙,那重重叠叠的裙摆用轻盈的香云纱纱给整理而成,这可费了她不少的时间,衬的她原本吹弹可破般白皙的肌肤显得越加夺人心魄。
可那又怎样,院里的丫头都知道她是新婚之夜被夫君抛弃的新妇,丫头给她上妆时脸上仍残存着一丝同情。帮她梳着符合这一身衣服的发饰,打开化妆盒,在头上插了一只带有大珍珠的凤凰纹饰流苏,最后在手上套着一个金手镯。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吴雪茹吩咐道:“半夏,去将所有的下人都叫进来院子!”不一会,院子里站满了下人。门吱的一声开了。吴雪茹在春梅和半夏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对着下人训起了话。而这一幕,恰好被陈锦年看到了。
“这么早叫大家来,是有件事要说,可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咱们普通人家,便是一个主子一个规矩。我不知道之前那位夫人是如何要求的,不过,既然我嫁了过来,你们就得知道,这个院子,除了三少爷,就属我最尊贵!若是谁再张口闭口先夫人,那我便送她去跟先夫人作伴,以表你的衷心!”
众人心里一阵发慌,这位夫人,看来也不是好惹的主。那些以为她不受宠便心生怠慢的,更是脊背发寒。
“自今日起,伺候起身的丫头免了跪拜,我睡着时大家也无需像之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春梅,赏!”
春梅领命将银子发到每个人手中,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件事被吴雪茹发挥的淋漓尽致,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娘子第一天就这么着急立威?你们都听着,以后夫人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陈锦年走到妻子身边,拉着她的手:“走吧,该向父亲母亲请安了。”
吴雪茹对这亲昵的举动有些不适应,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拽住。
虽然他对于这个妻子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将对父母这种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包办婚姻的不满发泄在了她身上,可也不能让父亲母亲知道,所以也就只好在人前跟她表现得和谐点。
来到慈安堂,殿内正中央坐着一脸严肃的陈大人与高贵典雅的陈夫人,东侧坐着两个男子,西侧则坐了三个貌美的女子。陈锦年给双亲行了礼,便在一旁的坐下。而吴雪茹则恭恭敬敬地走到两人面前,接过婢女手上那铺有红色绸缎的托盘,朝着丫头刚放的软垫,盈盈地下跪,稳重地行完大礼后把托盘举过头顶,对着陈大人说:“儿媳吴氏见过父亲,请父亲用茶”。
对于这个儿媳,除了昨天他讽刺儿子是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