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郇瑾喊出那句话后, 突然醒神的武宗皇帝刚刚犹豫着打算要松手, 白双箬却陡然发现, 自己刚刚对成帝说了这几句以后, 脑内的剧痛感瞬间就消失殆尽了——这证明什么?这证明, 攻略进度在涨!
原来投诚这条路, 也是可以增加攻略进度的!
白双箬大喜, 登时不假思索地高声回道:“是皇后, 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嫉妒钟……”
武宗皇帝登时再次紧紧地扼住了白双箬的脖子, 这一次, 再无丝毫的留情。
傅皇后大惊,一拂袖子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愤怒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本就关注着这边的二皇子允晟更是立即过了来, 拉了拉允僖的衣袖,示意他先松手,然后寒着脸质问白双箬道:“我与我母后和你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你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挑拨栽赃、血口喷人?”
“我没有, ”白双箬死死扒住武宗皇帝扼住自己脖子的双手,颤颤巍巍道, “我没有胡说, 是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 害了……然后四皇子, 四皇子报……”
武宗皇帝骤然加紧手上的力道, 觉得没必要再容她多说一个字了。
白双箬的颈骨咔嚓一声,直接被武宗皇帝掰断了。
白双箬的脑子软软地垂了下来,武宗皇帝一松手,白双箬整个人软软地瘫在地上,再没有一丝气息了。
白双箬就这么死了。
殿内所有人都震惊了,呆呆地看着站在殿中的四皇子允僖。
二皇子允晟震惊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复又震惊得抬起头来,瞪着对面那个,自己从来一直认为是纯善无害、傻到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的弟弟。
武宗皇帝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这回把事情闹大了,但是他……其实也并不如何后悔。
——白双箬刚吐出“钟贤妃”三个字时,武宗皇帝立刻便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溯流而归的在浑水摸鱼……武宗皇帝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杀了她!
但是被成帝呵斥后,武宗皇帝也反应过来了不妥……本来是想暂且放过,稍迟再动手的,可惜,白双箬说什么不好,偏偏就要开始说前世的那些破事了。
——不趁着现在赶紧除了她,真待她落到了父皇手里,是不是要连上辈子最后是谁登的基都要吐出来了?
武宗皇帝倒是不多怕与成帝正面杠,但是……他也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至少目前为止,是没有那个想法。
但有些话,一旦被有心人的听了、想了……很多事情,可能就要因此而被牵扯了。
二哥没有做错什么,他再是多疑,却也从未做过一件真正伤害到我的事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武宗皇帝想,现在的自己也不想与他抢……其实这样也还挺好的,不是么?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但是一旦老白脸知道了上一世的结局,武宗皇帝倒是不觉得老白脸会因此就害了自己,他真正怕的是,成帝会因此,可能会动了换个继承人的心思。
那才会是一切矛盾的开端。
尤其是对于现在这个尚且只想一心护着他二哥的“四殿下”来说……老白脸要是真有了那样想法,那简直,将会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
对兄弟两个都是,对所有的任何人都是。
武宗皇帝不得不这么做。
武宗皇帝把手背到身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反正人杀都杀了,死就死了,而今再说什么废话,也都无济于事了。
你们看着办吧!
二皇子允晟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弟弟,却是被武宗皇帝神色间流露出来的不以为然之色给狠狠地激怒了。
允晟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允僖一巴掌。
武宗皇帝猝不及防,被打得倒退了好几步,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二皇子允晟,震惊中又带着那么点委屈地为自己解释道:“明明是她居心叵测,挑拨离间在先……其罪本就当诛!”
——我这么做,明明也有为二哥你好的意思在里面啊!
明明这个人刚才信口胡说,还诬陷了是你母后害了我母妃呢!
“纵是罪大恶极,也当明正典刑,”允晟震怒中又带着那么点失望地看着眼前的四弟,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告诉他道,“三司定罪,始而得诛!”
“四弟,任性恣意,动辄杀人,可非我们皇室子弟当有的品性!”
武宗皇帝愣在了那里——他一向是想杀人就杀人的性子,他想过老白脸他们或者骂他不该直接杀了这女人、或者不该在这好日子里见血、或者不该……但他没想到,最最生气,反而是他觉得自己杀了眼前这女人后,应该是与自己利益一致的二哥。
而二哥骂他的,却是他之前从来没在乎过的“明正典刑”这四个字。
武宗皇帝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过来,上一世,为何民间有那么多酸腐书生,暗发牢骚之时,总喜欢有意无意地抨击他是一个“暴君”了。
武宗皇帝原来还很委屈,觉得暴君?没有朕这个暴君,谁收西北?谁平东南?……一群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百无一用还屁事贼多的酸儒,打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