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而过, 即便将自己包裹在红色的斯塔克牌紧身衣中, 彼得依然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蔓延上来。
那双熟悉的蔚蓝色眼睛就那样平淡地注视着他, 却让彼得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仅仅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彼得竟有一种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被他看穿的错觉。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坐在轮椅上哎,不会是腿脚……’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伊莉莎家的面前,和伊莉莎又是什么关系’
‘他会是不法分子吗?还是说他认识伊莉莎?那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在这附近看见过他’
……
查尔斯感知着对面那个年轻的超级英雄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几乎像是弹幕一样一刻不停地飞过去,一时间查尔斯竟有一种自己的脑海被思维上的霰/弹给扫射了一遍的错觉。即便是当他同时感知十个普通人的时候,也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头疼。
即便如此,查尔斯依然保持着对彼得思绪的注意,甚至加强了意识的诱导, 将他的思考方向逐渐靠向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信息。
当从彼得的脑海中捕捉到那幅黑发女子带着行李箱坐上出租车的场景,他才停止了对彼得的引导。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 彼得才仿佛猛地惊醒了过来,就将面前的男子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期待着我们的下一回见面,帕克先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 查尔斯在脑海中告诉身后的瑞雯和艾瑞克——
‘离开吧, 克里斯多不在这里。’
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 彼得伸了几次手, 却并没有真正地拦下那辆车。但他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可疑的人就这样离开。瞄到边上房屋的墙壁, 彼得迅速地攀上了墙壁, 悄咪咪地跟在黑色轿车的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高出它的头顶不紧不慢的跟着。
但当他来到街角正打算跟上的时候,却忽然地听见了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回去吧,孩子。’随即彼得就感到自己的双脚似乎被什么给绊住了,等他低头好不容易将紧紧缠在他脚踝上的扭曲的窗户栏解开,就已经失去了方才黑色轿车的踪迹。
彼得有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头向家的方向回去,却仿佛忽然响起了什么,已经转回头的身子猛地一扭,整个人便轻盈地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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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纽约曼哈顿的最高点,斯塔克大厦顶楼的侧面,金红色战衣上已经多出了一些划痕,虽然数目不多,却足以令明白的人惊愕。
而此时,托尼却完全顾不上自己的战衣损耗程度,他一边操纵着战衣的运动,快速地躲过一道又一道闪着绿光的攻击,在他面前那个绿袍男子儒雅微笑着,手中举着造型诡异的长手杖,却没有半分手下留情的意思。那些看似软绵绵的绿光,每一道都来的迅猛且无法预测,只要稍微擦上一点,就会让托尼精心打造的钢铁战衣上多出一道痕迹。
“该死,索尔怎么又把这人放出来了!阿斯加德的监牢还不如哥谭的阿卡姆疯人院!”
托尼肆无忌惮地吐槽着,而现在唯一能够听见他抱怨的人工智能管家正辛勤地工作着,斯塔克的话语化作一连串的数字被他不自觉地加入了运算程序,导致一向运行有序的人工智能管家不经意地出现了“卡壳”的现象。
为什么最近先生说的很多话他都没有办法寻找到相关案例了呢?
虽然这样疑惑着,他还是尽心尽责地将消息传到了另一头的组织那边——尽管先生一直不愿意承认他们是“一伙的”,但是从智能管家先生学到的知识来看,他们的行为完全符合所谓的“相爱相杀”模式。
#每天都在被维修的边缘试探的管家先生今天也是辛苦了呢#
酒红色卷发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懒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她的手机忽然地响起,同一时间边上书桌前的男子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她一手捏着高脚杯,将葡萄酒轻轻地往嘴里送了一口,右手点开消息界面,弹出的短信让她忍不住眉头一挑。
几乎就在这时候,大门被突然地打开,瘦削的男子从门外急匆匆地走进,“紧急任务,需要现在马上出发。”
女子的红唇与酒杯边缘稍稍分开,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眼波流转,屋里的另外两人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面对着这样的美人却没有露出任何别样的神情。和她共事了这么久,那还能不知道,她瞧着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但实际上却是不眨眼的食/人花。
“那么,我们就出发吧。”女子说着,便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手指被她压得“咯哒”响,“顺便去看一下,那个阿斯加德的王子病这一回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在场唯二的两名男士都不禁对着那位不知死活的惹事精报以万分的同情。
而正得意地“玩弄”着渺小中庭人类的绿袍男子,却还在斯塔克大厦上张狂地笑着,不紧不慢地逗弄着面前金红色的小虫子,眼里露出饶有兴味的神情,全然没有想象到正朝着他逼近的那几人。
“中庭人。”他随意挥舞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