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咋就死了呢?
刘母把死了的那几只鸡拎回家去, 跟着姜爱华两口子大眼瞪小眼。
现在各家情况都不太好, 刘家除了养了几只鸡之外,别的啥也没有了,平时就靠两只老母鸡下蛋吃, 家里劳动力少,平时工分挣得也不多, 换的粮食也就够填饱他们母子俩的肚子,逢年过节全靠几个闺女送点好的。
若是没了这几只鸡,那他们平时连仅剩的一点荤腥都见不着了!
刘母心里苦啊, 苦哈哈地看着这几只死绝了的鸡,恨不得当场就随这几只鸡一起去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先是她儿子挨打, 又发烧需要住院,再接着就是死了鸡,她的心里其实挺不高兴的。看着眼前的闺女、女婿, 要不是她的外孙女是个福气包, 以后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现在得巴着他们一家子, 她非发火把他们一家赶出去不可。
“鸡啊,鸡啊,我的鸡啊,你咋就这么死了呢?”刘母抱着鸡嚎着,“这是哪个短命鬼干的啊,简直是丧良心啊——”
刘桂芬心里也不舒坦, 她问姜爱民:“你说,这是不是你大哥大嫂干的?”
姜爱民想起昨天他大哥打他的那股子狠劲儿,心里也说不准,但思来想去觉得最可疑的就是他大哥一家了,否则还能是谁呢?
见姜爱华不说话,刘桂芬当他是默认了,开始骂骂咧咧:“我就知道他们夫妻两个没一个好东西,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差点把我肚子里的儿子给弄没了,现在还不消停,还敢把我妈家的鸡都给毒死!冯翠珍这个毒妇,烂货,婊-子!”
“不行,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刘桂芬越想越气,她一动气,肚子就开始不舒服了,“他们药死我们的鸡,他们家的鸡也别想活!咱们得不到的他们也休想得到!”
刘桂芬说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里面盛满了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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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刘富贵要来偷鸡被冯翠珍发现之后,他们平日里可紧张这只宝贝鸡了,虽然这只宝贝鸡在他们搬家快半个月了之后,还是一天一颗蛋的下着,并没有发威一天下二十几个蛋。
他们还是特地打碎了几个啤酒瓶,在矮墙上重新糊了点泥,把啤酒瓶的碎玻璃片插上去,这样就没人能够翻进院子里了。
但白天的时候鸡还是得出去在家附近捉虫子吃之类的,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关着,而姜爱民得了刘桂芬的吩咐,就趁着那只鸡在外头捉虫子的时候,在那块草地上下了点老鼠药,那只鸡不小心吃到了老鼠药,也死掉了。
大房的鸡一死,二房心里是平衡了,但等晚上冯翠珍发现今天鸡还没回笼的时候就去找自家鸡,结果就在家附近的草地上,看到了战斗鸡的尸体!
冯翠珍气的脸都歪了,这可是她家的战斗鸡啊,顶一头母猪的战斗鸡啊!谁干的,是谁干的!
她第一个就怀疑上了二房,拉着姜爱国又哭又闹:“肯定是你弟弟姜爱民干的,肯定是他们干的!他们偷不到咱家的宝贝鸡,就把咱家鸡给药死了,爱国,这事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姜爱国上回被姜爱民在□□下来了一拳,痛的他整个人都快扭曲了,打完了架就赶紧去看了赤脚大夫,赤脚大夫交代他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还是能干那事的。
“那你说咋办?”姜爱国也没有好脸色,他真是没想到他二弟竟然是这种人,几次三番的跟他们过不去,如今他们之间连最后的一丁点兄弟情分也没了。
“我想咋办?我想杀人!!”冯翠珍咬着牙咆哮一声,转身就冲到灶房里,抄起一把菜刀就朝刘家跑去了。
上回刘家被冯翠珍砍破了的门,已经被姜爱民用一块木板钉上了,这次冯翠珍把砍柴刀换成了菜刀,照样一下一下的砍着门,破口大骂:“臭-婊-子,烂-婊-子,狗杂种的烂玩意儿,上回偷我家鸡被我当场逮到,这回就给我家鸡下药,你赔我家的鸡,你赔!!!!”
冯翠珍眼睛都红了,她真的快崩溃了,她舍弃了一头母猪换来的战斗鸡,就这么没了!
刘母在灶房里听到冯翠珍骂骂咧咧的声音,立马也抄起一把菜刀冲了出去,咬牙骂道;“烂=婊-子娼-货骂谁呢?!你个烂货还敢上我家门?把我家鸡药死了你还有理了是吧?我就是把你家鸡药死了咋滴?你有本事就一刀砍死我老婆子啊?你砍死我你就得去坐牢你!”
冯翠珍一听刘母承认是她药死了自家鸡,还这么的理直气壮,当场都快要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搞明白刘母说的那句她药死刘家的鸡?
她就跟疯了似的想要把门破开,真的几刀把刘母给砍了;“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上回因为是刘富贵先去偷鸡,说到底是他们不对,刘母虽然跟冯翠珍打起来了,但没那么激烈,可是如今她死了三只鸡,都恨不得要了冯翠珍的命,哪里还会管那么多,也要冲上去跟冯翠珍拼了。
姜爱国和姜爱民见他们两人好像是要玩真的了,怕刀不长眼真砍到人了,那可就完了,一人拉住一个不让真的去砍人。
上次大房和二房闹起来是凌晨的时候,有些人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