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融化, 枯枝抽芽,万物开始复苏。
应颜也终于忙碌了起来,忙到似乎再没有任何闲暇时间去想其它事情, 每天都吃得饱,睡得好,像是回到了从前,所有的一切都终于归位。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 一切都在变化, 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酷暑来临时, 医馆里变得更忙了。
“大夫,我最近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浑身没有力气,手脚经常出虚汗,还总感觉胸口闷、喘不过气是怎么回事?”
一位大娘一坐下来便忙不迭地股脑地说了出来。
应颜看了一下大娘的脸色, 而后示意她把手放到放脉枕上。
“我之前也去大医院查了,什么毛病都没有, 可人就是总不清爽, 吃东西也没味,整天口干舌燥的。”
大娘把手放上脉枕后还继续絮絮叨叨着。
应颜摸了脉,而后对着大娘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大娘立刻张大嘴朝应颜伸出舌头, 一股浓重的韭菜味顿时扑面而来。
应颜却连表情都没变化一下, 看了舌头肝胆区的情况后, 便低下头拿过单子“唰唰”地写了起来, 写好后把单子推过去对着大娘道:“每日煎两次分三次服用,服用半个月为一个疗程,喝完了再来复查一次。”
而后低头翻着什么,头也没抬地继续道:“下一位。”
......
张迎华站在医馆门口,看着排得长长的队伍,拧着眉抽着烟静静地等着,脸色严肃又暗沉。
等人越来越少时,张迎华终于走进了医馆里。
“对,就是感觉没精神,上班注意力没办法集中,总是出错,还特别犯困想睡觉。”
应颜的面前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形瘦小,面色青黄,眼睛无神,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张大嘴打着哈欠,眼泪顿时从眼角冒了出来。
应颜把了下脉后,便拿过单子照常“唰唰”地写了起来。
“大夫,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啊,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男人神情紧张,嘴角的法令纹更加深刻了。
应颜似乎见怪不怪了,淡声道:“回去按时喝药,平时要多运动,还有,治疗期间要严禁房事。”
中年立刻露出有些油腻的笑容,朝着应颜打哈哈:“哪里有什么房事啊,老婆都不知跑了多少年了。”
应颜没什么反应,推过单子,而后直白道:“脾虚肾阴虚,要是再继续下去肾脉都要摸不着了,即使是手.淫也要戒掉。”
应颜说的一板一眼,中年男人却顿时臊得脸都红了,低着头快速拿过单子,起身便快步走出去拿药了。
“下一位——”
应颜摇摇头,叫着下一位,而后在抬头扫一眼时,表情立刻僵住。
张迎华坐了下来,伸出手放在脉枕上看着应颜。
应颜很快便恢复正常,表情冷漠地把完脉,而后一板一眼道:“气血亏虚,体质偏寒,宫寒很严重,要趁早治疗。”
张迎华点点头。
应颜低头“唰唰”地写完单子,嘴里又淡淡地加了一句:“平时要忌烟酒,不要熬夜,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同时还要多注意放松心情。”
说完,应颜递过单子:“好了,出去拿药吧,刷卡现金都可以。”
而后继续叫道:“下一位。”
张迎华却没有走开,目光紧紧地看着应颜道:“等等,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应颜手指停了一下,而后抬眼瞅了一下张迎华,另一只伸下去,从桌肚里翻出一个木牌子,轻轻往桌子上轻轻一立。
木牌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拒绝还价”四个字。
应颜指着开出来的药单子,淡淡道:“应氏中医馆用的药材全部都是上上等的,每一副药也绝对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如果你觉得价格贵,那可以出去出去打听打听再来。”
张迎华:“......“
看着这个木牌子,张迎华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应颜面前,看着她认真道:“钱不是问题,我只是想让你去看一下我弟弟,他现在......”张迎华突然沉下眉,没再说下去。
应颜听了后表情却并没有变化,整个人冷漠无比地在桌肚里又摸索了一下,然后把另一个木牌子往桌上“砰”地一竖。
一个“拒绝出诊”的木牌子。
张迎华看着应颜,脸色慢慢变沉。
后面又来几位病人,开始催促着张迎华。
张迎华顿时眉目凌厉地扫过去一下,而后盯着应颜继续道:“就当帮我一次,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只要你愿意去,报酬绝不是问题。”
张迎华目光紧紧地盯着应颜,似乎有应颜不答应,就要不依不饶的架势。
应颜垂下眼,好一会才抬头,而后看着张迎华翘了翘嘴角,继续冷漠无情地又从桌肚里摸了一下,而后把另一块更长的小牌子往张迎华面前一放。
“本店与110联网。”
张迎华:“......”
张迎华的脸色僵硬了好一会,最终决定还是继续示弱下去,声音格外低沉道:“自从你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