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别人的优点,却能够包容他的所有缺点和不能对人言的病。
这就是喜欢和欣赏之间的差别。
这么一想,霍庭心里也就舒坦了,这才道:“你少给别人操心,没有一点把握就拿鸡蛋去碰石头的事情,谁会那么傻呢?你当他明知道曾某是谁,还敢这么公然叫板呢?”
“什么担当、气魄、胸怀,哪个不得建立在有底气的基础上?要是真的一丁点儿资本也没有,就就空有担当和气魄那是不自量力和犯蠢作死。”
沈华浓闭着眼睛软绵绵的哼唧了一声。
霍庭摆弄咸鱼似的将她在床上摆好,又下床去将窗户打开,才拉了灯,躺下来,过了会儿,突然道:“我知道你看中他什么,每个人的经历和处境不一样,表现出来的态度当然也不一样了,这也不能说谁就比别人更好一些。”
凭心说,霍庭也是挺欣赏魏兆堂的,但是他可以欣赏,换成他媳妇,想想就觉得不得劲,尤其是这么久以来就没有听说她还特别欣赏其他人的,这种想法真的是要不得。
当然,霍庭还没有小心眼到要说魏兆堂的坏话来败坏沈华浓对他的观感。
他就是觉得他媳妇的眼界不行,见过的人还不够多,这世界上多得是她可以欣赏的人,很多人都具备她缺乏的、也需要学习的优点,可不只有魏兆堂一个。
“你就说程礼,他一辈子都是做学问,工作就是他的半条命,丢了工作,又离了婚的光棍教授,也没有父母子女挂念,到这里来没了寄托,看着死气沉沉的也可以理解,但是人到这个地步还能够保持风度涵养,用以一样的态度和表现来对待现在截然不同的工作和生活,将粗活累活做得跟做学问一样耐心细致的,就是这份心性谁能做到?”
“再好比是徐炳荣,虽然一肚子坏水,但是就他的聪明和算计谁能够比得上?”
“浓浓?睡着了?”
“你欣赏的那种看看就行了,过日子还是得找我这种踏实的。”
“睡。”
“”
第二天,霍庭一大早起来,将同样早起、正准备沿着家属院跑圈锻炼的张炼提溜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张炼努力挣脱他的钳制,等霍庭一松手,他就一脸不驯的跳出到几步外,倒是知道霍庭有话跟他说,没有转身就走。
霍庭沉着脸道:“你昨天的表现,我觉得就像沟里的龙虾,自己感觉有两只钳子很威风,摆出来能吓唬人叫人不敢捉你,其实可笑得很。”
张炼气得呼呼直出气,瞪大眼睛看着他,捏着拳头,脊背挺得又僵又直。
“不服气?”霍庭冷笑问道,“你有什么不服气的?真正有本事的人谁还把钳子举在头顶上,生怕别人看不见?只有没什么本事又自以为聪明的人,才会迫不及待的出来卖弄。”
张炼紧抿着唇不语。
“见过蝎子吗?”
张炼照旧不答。
霍庭兀自道:“蝎子的钳子越小毒性越大,那种大钳子,”他在面前挥舞了一下,“反倒就是毒性小,就是个长着个摆设,自以为可以吓唬人,其实没什么用处,这种大家一看就知道它是有毒但是本事不大,十分惹人嫌,抓了它打死了再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别让你师父还要操心你性格不好、本事也不大被人打。”
霍庭说完,冷眼看了看少年,转身就边活动着胳膊,边往远处跑了。
张炼这个娃,反正一向是不待见他,也不耐烦听他说什么的,他说多了反而过了,孩子聪明应该是能够听得懂的。
张炼留在原地盯着他走远,才敛眉沉目的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自己落在旁人眼中就跟小龙虾一样可笑,只是一盘不上得席面的菜吗?
连小毒大钳的蝎子都算不上?
张炼再想想昨日的情形,脸上越发的紧绷了。
也就是铁峰那样的小毛孩子才怵他,其他人对于他的反应,更多都是看不上和鄙视的,的确没有任何威胁性,找上门的那对男女也都没有当做一回事,也没有大人真的就按照他的想法去传那位曾先生收买他们改口风的事情。
张炼紧绷的身体顿时垮了下来,他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蚂蚁窝,有些无措,会不会因为他犯蠢连累到师父?
沈华浓起床后刚收拾好,张炼就回来了,小少年垂着脑袋,手指搅着衣襟子,语气低落的跟她道了歉,“对不起师父,我再也不会自作聪明给你添麻烦了。”
沈华浓挑挑眉,看他情绪特别低落还有些纳闷,道:“你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就好好改正,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小孩子也不用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张炼闷闷的嗯了声。
沈华浓也没有再劝,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他进了厨房,“今天早饭吃面条,我来和面,你好好看着。”
“嗯。”
“再过几天师父就要去石油城上班了,到了那边,等九月份开学的时候,你跟昭昭都去学校上学,在家里能学的有限,而且天天窝在家里和后厨肯定是不行的,你需要跟同龄人交朋友,需要看外面的世界。”
沈华浓不容商量的道,“之前就跟你说过了,用心看外面的世界,上学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