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贵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战士老公安了,这种人都不会相轻信什么巧合,听到这个消息,他当时就想到了最坏的打算——目标人物之前是真的在船上了,并且现在已经趁乱跑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么糟糕,他现在都不敢再掉以轻心,他一面吩咐加快速度,一面又连忙给下属下命令:“给客船那边通知,还没有离开的人都不许离开,原地等待!我们会过去救援。”
“再通知码头方面,让他们配合咱们布防的人手马上赶到这边,将救援上岸的群众都控制住!等船上核对人数!”
“给公安局和武装部那边联系,让各个车站、码头和火车站配合,年纪在六十左右、瘸腿的老头一律都要严查。”
顿了顿,又道:“在城里下通缉令,请群众配合举报。”
“”
他方方面面考虑得挺周祥,这次还主动问霍庭的意见:“霍局长,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霍庭摇了摇头,他想到的,李成贵基本上也都想到了,只道:“先过去看看那边船上的情况再说。”
等他们匆匆赶到,那艘客船上的火已经基本上已经被扑灭了,只残留的黑烟还不及散去,虽然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喧哗还没有停止。
被留下来的二三十乘客还激动的嚷嚷着让他们下船、凭什么别人都走了不让他们走之类的话,见到两船穿着公安制服、真枪实弹的战士肃容靠近,这才安静了下来,缩在甲板一角,不再言语了。
船上的负责人站在最前面,看见他们松了口气,然后沉色道:“以前乘客之间也时不时有些摩擦,没有哪次跟今天一样闹这么大,情况完全不受控制,大家根本就不听劝,就是一个劲的甲板上挤,拦住了带头起哄的,后面又有人出头,最后是他们自己喊来了附近的渔船过来援救,救生艇也是有人抢了放下水的”
船上是有乘警的,现如今作风都很硬气,但是这回乘警也没能够控制住场面,杀鸡儆猴什么的都没能够震住混乱的群众。
这负责人说起来还有些心有戚戚,他也不是第一次跑船了,但像这种,本来没多大的事,却自己把自己吓得差点出了大事的例子,还真的是少见。
虽然没有看见当时船上打斗的情形,但是此时船上的一片狼藉还来不及收拾,而且二十多工作人员多少都有些不同程度的狼狈,也能够想像得到当时船上推搡拥挤之激烈。
几个公安登船去查看落实情况去了,霍庭没有跟上去,他就站在船头,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被公安带出来的四个带头闹事的人身上,这会儿这四个还被绑着并捂住了嘴,其中两个是最开始打架的,正互相仇视着,只是没办法动弹,不然肯定会扑上去继续厮打,另两个倒是安静,只是神色有些恍惚迷蒙。
霍庭匆匆看过,跟李成贵摇了摇头,李成贵便点了人负责调查船上情况,然后带着霍庭乘船匆匆往岸边去了。
这里还有三四十乘客等在原地,公安局和码头方面已经赶过来了,正在询问情况、核对他们身上证明信上的身份信息。
“核实过了,确实已经有人离开了,初步估计有十多个,具体的离开人数还得看船上提供的名单信息。”
“没有乘客注意到我们说的那些面貌特征的人。有三个乘客反应见到过三个跛足的老人,有个拿拐杖的,有个是腿上长了东西被儿孙送去治疗的,对了,还有个老人在跳到救援船的时候崴了脚。
前两个他们下船之后就没有人见过,崴脚的那个跟他们一起上的岸,现在人已经离开了,往哪个方向去的没人注意,是不是我们要抓的人暂时也不能确定,已经派人以这里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追查去了。”
不管是徐炳荣还是张峥,在外形上都没有太过明显的特征,张峥是一个连性格都会在人前伪装的人,徐炳荣也高深莫测,如果他们刻意隐藏,别人想要发现马脚,那真还不太容易,唯一能区别常人的就是徐炳荣的瘸腿,现在跛足成了他们追查徐炳荣的唯一线索了。
接下来只能等公安那边调查的消息了。
霍庭站在江边扫视面前的长街,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公交车、班车、自行车川流期间,想要隐藏几个人的确是很容易。
虽然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徐炳荣就一定在这艘船上,但是他就是有这种直觉,对方一定曾经在那艘船上,现在说不定就在这附近窥视着江边、窥视他,以谋后动,他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是那段战场厮杀经历留给他的一种本能反应,他的目光落在某个方向上,定住。
宋达收起手上的望远镜,要不是隔得远,他几乎都以为被霍庭给发现了。
前面就是出城的关卡,公安局那边就是要下搜查令,消息也没有这么快就传到这个站口来,而且货车在前一个站口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在下一个出城口一般不会再检查,不过,宋达为人谨慎,还是钻进了货车上外罩的防水布下面,将上面的布往下拉了拉,然后又卷起一角,些微晨风透过着缝隙吹进来,没那么闷热了,他才往后仰面躺下来,双手交叠着枕在后脑勺上,哼笑了一声。
竟然还真给找到这里来了,就他多管闲事,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