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或者应该说是霍锁子同志,第二天早早的就一脸幽怨的独自回市里上班去了,临走软磨硬泡缠着沈华浓说好了,让她下午就带着昭昭回去,晚上一家人一起吃晚饭。
很难得这次他努力出来了,但是居然马上就要出差了,就是还留在竟市的这段时间也是一堆的工作要处理,闲暇时间十分有限,再想想这次可能在丰陵市待的时间更长,说不定年底才能回,他就怄得慌。
好不容易有个媳妇,能够多独处一会是一会吧。
他缠人得很,沈华浓本来打算在家待个整天,等上班那天再早点回去直接上班,还是被他缠得受不了答应了,不过一起吃晚饭的计划还是泡汤了。
霍庭一到局里,就接到通知说在竟市养病的前某军区参谋长秦柏岩同志早上五点病逝于人民医院。
秦老爷子在竟市这段时间不问世事,性子偏冷淡,一般人很难跟他说上话,而秦存诣和秦卫南父子也一样都是古怪的性子,不乐意被外人打扰,过去拍马屁探望的都被甩了脸子,可以说秦家人在竟市是相当的低调了。
现在人走了,市里出面,组织各机关和各单位送别这位为国、为家乡做过贡献的老英雄最后一程,这次秦存诣没有反对,因为他的父亲当得起。
考虑到一些远在京市的战友和故交,追悼会是定在第五天,但是这几天也有很多丧葬琐事需要处理,秦存诣是独子,竟市青山县老家虽然有族人但是却并不亲近,而且也没有几个能够担得起事的,他身边也有得力助手,但竟市本地的却少,在仪式流程上不同地区差别挺大,需要有人跟这边市里的领导沟通协调,秦存诣想了想,点了霍庭过去帮忙。
霍庭得了消息之后就匆匆回家换了身衣裳,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去了。
“老爷子生前的愿望就是落叶归根,安葬地就是青山县老家祖坟,这些已经跟族里商量好了,至于仪式上一切从简吧”
秦存诣熬了一夜一脸疲惫憔悴,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情绪上还算是平静。
给霍庭交代完正事之后,他又特意道了谢:“老爷子走得很平静,最后这几个月也过得很开心,没什么遗憾了,代我向小沈同志道个谢。”
霍庭懵了懵。
小沈?
哪个小沈?
不会是他心里想的那个小沈吧!
她,做了什么?
这么神奇?
就连一直安静的坐在空荡荡的床沿上的秦卫南都动了动,他抬起头,呆呆的看过来。
秦存诣看霍庭那样就知道他怕是还不清楚内情,沈华浓没给他说过,可见在人看来,她做的就真的只是一件本职工作,不值得到处宣扬和邀功而已。
他对沈华浓更加高看一眼,转身从病房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霍庭:“这个,你帮我转交给小沈,这是老爷子生前特意交代的,这几天事多,我怕给忘记了,现在就交给你吧。”
霍庭一脸茫然的接过来,挺大的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里面摸着还挺厚。
“现在人来人往的,人多手杂,你回去再看吧。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说起来,也算是物归原主,怎么处理让她自己看着办。”
“哦。”
“对了,老爷子还给小沈留了句话,希望她能够不忘初心。”
霍庭点点头:“我会转达给她。”虽然觉得挺玄幻的,还是给秦存诣道了句,您太客气了。
秦存诣摆摆手:“你先忙去吧!”
霍庭将那牛皮纸袋收好,跟着市里过来处事的领导出去商量流程去了。
病房里,秦卫南诧异的问父亲:“那个是给沈华浓的?”
霍庭还没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秦卫南可是知道的,里面是拖了关系去粤城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本御厨手札,是粤城酒店大亨张家的祖传菜谱。
三年前张氏兄弟以特务罪被逮捕,一应财产皆被没收,这本菜谱被张家后人偷偷摸摸藏了三年,两个月前被人举报,作为封建残余被查抄上去了,要不是去得时间巧,这菜谱就随着那些封建遗产一起被一把火给烧了,当然,从火场抢出来也费了些功夫,还承担着风险,要是被外人知道,足以当成个攻讦的把柄了。
没想到,冒着风险弄到手,竟然是为了给沈华浓的。
秦卫南虽然不知内情,但是心里有猜测,沈华浓肯定是帮爷爷解决了一件心事,爷爷毫无遗憾的走,他也感激沈华浓,但是私心里还是觉得这菜谱过于贵重了。
虽然这在现在是属于需要被毁掉的文化糟粕,但是其真正的价值,但凡没缺心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张家祖上有三代人在宫廷做御厨,这是货真价实的几辈人的心血,真正的传统宫廷菜。
看张家以此发家,在战乱年代都没有消亡,就可以预料,有这本菜谱,一旦形势好转,不愁不能成就一翻事业。
“小沈的母亲是张治卿的胞妹。”秦存诣淡淡的道。
张治卿是张家覆灭前的主事人,秦卫南在知道这本菜谱的时候也知道了这个名字,他哦了声,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现在他懂了,难怪父亲跟霍庭说这算是物归原主。
现在张家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