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浓绷不住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好吗?老奶奶,您究竟是是怎么从我的笑容里看出来我有了的?
“那你赶紧坐下啊,昭昭,让你妈妈快坐下歇歇脚,不能再让妈妈抱了。”
昭昭扭着要下来,沈华浓就将她放下来了,小姑娘睁着大眼睛懵然看着沈华浓:“妈妈有什么啊?”
沈华浓无奈的跟端着杯水从屋里出来的董艳容解释:“奶奶误会了。”
董艳容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奶奶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清楚,人也有些糊涂了,又特别喜欢跟人说话。”
沈华浓说:“不要紧。”
董艳容将一杯水递过来,沈华浓也没推迟,喝了一大口,发现居然是杯糖水,喝了一半之后一边喂昭昭,一边跟董艳容道谢。
“这没什么,有昭昭在,还能够跟晨晨做个伴。”董艳容笑着说,瞅瞅晨晨手上的饼干,正色道,“弟妹也太客气了,你第一次过来我就不跟你推了,下次可别这样,平时霍庭也没少照顾我们。”
沈华浓点点头,没有跟她论这个,喝完水,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沈华浓就说得赶着回家了,拒绝了董艳容的留饭,跟老人家和晨晨道了声再见,刚出了院子,就碰见了江大伟。
个大老粗,在院门外就开始喊了:“董大姐,你在不在?听说你屋顶漏水严重,我们趁着今天天好过来给修一下。”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小伙子,手上各抱着一卷蓝白红三色条纹的防雨布。
看见沈华浓,江大伟就想起自己上次做的蠢事,还有点讪讪的:“嫂子,昭昭,你们也在啊,怎么这几天没有去局里啊?”
沈华浓说:“嗯。”
另外两个小伙子猜出沈华浓的身份,眼睛都亮了,满满都是好奇的打量她。
江大伟想刷一波好感,弥补一下上次自己犯的蠢,没话找话的道:“嫂子,赛虎特别想你做的肉饼,这几天吃啥都不香,饲养员都要愁死了。你这几天怎么没有去局里啊”
两小伙子闻言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江大伟,都要给他蠢哭了。
其中一个赶紧补充道:“嫂子你别听江队瞎说啊,赛虎虽然想你,但我们霍局最想你!”说到这里,江大伟踹了他一脚。
“谁瞎说了,老子怎么就是瞎说了!”
这小伙子嫌自己嘴笨,轻呸了一口,往一边跳了跳,不搭理平时火爆脾气的队长,继续道:“嫂子你是不知道啊,最近我们霍局特别忙,都抽不出时间回家,他特别想你和昭昭,我都看见他在纸上写你名字了。”
另外那个则说:“是真的,嫂子,你有空去看看他呗。”
沈华浓心说,那个心机男真装模作样到这个程度?她才不信呢,别是又精分了,因为暗恋她,才在纸上写她的名字?
她哦了声,道:“那行,我抽时间过去看看,他怎么不好好工作,这是做什么呢,工作的时候还开小差!”
两好小伙还想给抓错了重点的霍嫂子解释一下,再重塑一下霍庭的伟岸形象,沈华浓没给他们这个机会,手一挥,道:“你们先忙啊,趁天没黑赶紧做完,给屋顶装防雨布是,都当心点儿,时间不早了,我带昭昭先走了啊。”
“嫂子再见!”
身后传来董家的老奶奶问话声,老人家耳朵背,说话声儿还挺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是庭娃媳妇在说话吗?她怎么了?有了身子的人可不能不仔细啊,艳容啊,你去瞅瞅。”
江大伟同样是个大嗓门,还没进院子呢,就瞪着大眼睛瞅向沈华浓。
沈华浓哭笑不得,好在董艳容马上就给解释清楚了,也省了她一番口舌。
只是院子里的老奶奶还再自己的世界里念叨着:“庭娃也不小了,这也都三十了,就昭昭一个,是有些冷清,多生好啊,老听人家说啊,这人多力量大么。”
“唉,要是永前能常回来就好了,你也能给晨晨多生几个弟弟妹妹,也能多个作伴的,免得被人欺负都没人搭把手,你不知道永前小时候,他爹妈都不在了,我一个老婆子也不顶事啊,就他一根独苗苗,跟人打架总吃亏。”
“永前现在不知道再哪打仗呢,好久没有回来了,容啊,他最近来信了没有?这臭小子,等下回回来,我说说他”
老人家的声音从高到低,最后彻底消失了,院子里一直静悄悄的,最咋咋呼呼的江大伟也没有声音传来,沈华浓回头望了眼那小院,牵着昭昭离开。
昭昭偷偷告诉妈妈:“晨晨姐姐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爸爸。”
“爸爸说,晨晨姐姐的爸爸厉害,是大英雄。”
沈华浓摸摸自家小姑娘的脑袋,没说话,她进门之前就注意到那小院子门牌边上有块小铁牌子了,上面写着“光荣烈士家属”。
“我爸爸也厉害。”小姑娘很骄傲的说。
见沈华浓不说话,还晃着她的胳膊,非得她出声不可,沈华浓只能嗯了声。
她承认,霍庭的确是挺厉害的,每一个保家卫国、舍身忘死的战士都很厉害。
她第一次跳出跟霍庭对立的立场来看待他,其实他这个人整体上其实也不算太差,他有责任感,私怨在大事面前毫不犹豫的让步,对战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