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的诡异。
仿佛只剩下心脏滴血的声音。
终于,男人幽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像迎面砸来的一击响雷。
“我们自始至终都不曾谈过恋爱,如何分手!”
南弦抬头,看着眼前凛冽的背影,自嘲的笑了。
是啊!
两年前,是自己的爸爸求着人家订婚的。
一直以来,都是小小的南家高攀了高高在上的黎家。
自己付出了整颗心,人家呢,却觉得连谈恋爱都不是!
纵然,现实残酷的鲜血淋漓,但是,也足够让人瞬间清醒。
南弦抬手擦干了眼泪,克制着自己,用极其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是我得意忘形了,以为跟你订了婚,就算谈恋爱了,以后,不会了!”
她顿了顿,继续平淡的开口,“一周后的婚礼,如果黎家提前准备了什么浪费了,所有的开销,我们南家承担,还请,黎少把清单尽快给我们,我们早些安排打款结算,自此,再无瓜葛!”
南弦一手捂着胸口,撑着一口气,艰难的说完,眼泪也不听使唤的滚烫的下落,像要把这生的眼泪都流干。
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像是亲手将自己的心,一条一条撕碎,然后,拿刀剁成了肉末。
“再无瓜葛?”
黎凉川咬牙切齿的重复一遍,始终背对着南弦。
“我不同意!”他低声怒吼,看得出,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一周后,婚礼照常进行!”
幽冷的声音,能瞬间将人冰封三尺。
黎凉川说完,抬腿就走。
照常进行?
南弦不理解。
黎凉川自始至终都不喜欢她,又出了这种事,何苦揪着自己不放。
难道,父亲的一条命都不够,还要折磨自己才能找到快感?
南弦看着远去的背影,扯着嗓子喊道,“婚礼我是不会去的!”
“那就让你父亲的全部心血,让整个南氏陪葬!”
黎凉川已经走出老远,在前面大声怒吼。
声音穿过走廊。
最后的陪葬两个字,发出了好几声的回声。
南弦呆在原地。
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曾经,以为自己永远够不上像黎凉川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后来,又以为自己能和这样的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们之中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样针锋相对,彼此仇视,毫无感情,也要生活在一起做一对扭曲的夫妻。
南弦抬手在床上拼命的捶打,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无能。
三天后,南正瀚的葬礼。
黎凉川胸前别着菊花,一身黑色葬礼服,站在南弦身侧。
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南弦与哥哥南宫一左一右站在母亲夏欣然身边。
生怕母亲受不住。
然而,母亲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强很多。
一滴眼泪都没留。
身后站了五六个女孩子,年龄从八岁到18岁,都是男正瀚生前收养的。
葬礼来了很多人。
尤其是黎凉川都出现了,给足了南家面子。
于是,几乎整个商界都来吊唁了。
直到葬礼安然结束,黎凉川才离开。
自始至终和南弦没有一句交流。
晚上,南家老宅,南宫敲了敲南弦的房门。
南弦开门,面容憔悴。
南宫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像哥哥对妹妹那样,“有什么难事,告诉我,知道吗?”
“好!”南弦回应,但没有其他的话了。
南宫想从她的表情上读出什么,但是信息提取失败。
南弦似乎几天时间,长大了。
又或者,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想。
“还有四天就是婚礼了!”南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以他对南弦的了解,她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
“是啊!”南弦顺着他的话,无奈的应了一声,眼里少了光彩。
不知道是这几天累的,还是心伤了。
南宫双手扶住南弦的肩膀,弯腰,与她平视,“你真的要嫁给他吗?父亲......”
“别说了!”
那宫还没说完,南弦就打断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提醒,父亲的死和黎凉川有关。
可是,为了南氏,为了保住父亲的心血,她纵然再不愿意,还是要嫁的!
“我累了,休息了!”南弦说着,转身关门。
将南宫的那句,“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带你走!”关到了门外。
南宫蹙了蹙眉,本就压着声音说的,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刚抬头,就看到了母亲审视的眼神。
只是看了他一眼,又什么都没说的回房了。
自从南正瀚死了,屋里的氛围就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大家各干各的,不再需要带着面具假装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时间过得很快。
这几天,南弦将自己关在房内,没有出来。
直到婚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