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是熟人。
领头的视线被吸引过来,看到沈良州,脸色像是吃坏了东西一样,难看至极。
“巧啊,这不是沈少吗?”他态度看着挺客气,话却有点儿不是味儿,“沈少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威风不减。”
不是夸赞,尖锐的讽刺意味太浓了。
喧闹的声响戛然而止,只有人在窃窃私语。
沈良州微微眯了眯眼,他还真没忘记这号人物。他勾唇笑了笑,“周少,一别两年,看来这地方不错,你过得挺好。”
这话戳到他的痛处,周靖宇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压抑着怒气,没动手。
沈良州他可太熟了,两年前,他就是被沈良州给整到朔方的。
两年,他被周家发配了整整两年。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这几天就能回燕京了,他再怎么着,也得忍着。
周靖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和缓了下来,笑了笑,“哥几个在这里做局,过会儿有场赛车,沈少要不要一起?”
“不麻烦,我还有事。”沈良州是真没打算给他面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刚刚出言不逊的人,“我就等他给我朋友道歉呢。”
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刚刚听了些什么,半天都噤若寒蝉,这会儿闻言,脸色刷的白了。他客客气气地弯了弯腰,照着自己脸抽了一下,“我嘴上没把门,别见怪。”
对自己下手也挺狠,没敢糊弄。
顾娆感觉得到氛围不对,低了低眉,“算了,我们走吧?”
沈良州嗯了一声,他也不太想跟这群人打哈哈,见着都烦。
然而周靖宇不依不饶,“沈少这么不给面子,是不是兴致不高啊?兄弟我可是很想跟你比一场。”
沈良州不搭腔,他被落了脸,又补上一句,“别不是因为多了个便宜妹妹吧?”
这不是叙旧,是想来上眼药的。
沈良州陡然抬了视线。
他冷淡的看着他,平淡的眸色里压着惊涛骇浪,像是冰块落入威士忌,又冷又冽。狠厉阴鸷得骇人。
他这人平日里看着挺冷清,但很客气,可真这么没了一丝笑意地盯着你,你会觉得像被蝎子蛰了一口。
周靖宇心底沉了沉,话已经出口了,不过他也不觉得沈良州现在能把自己怎么样。
这个圈子有个好处,谁都不会把话挑明了,不到必要时刻,没人会捅破窗户纸。大打出手跌份儿,暗地里怎么动手整对方另说,明面上也可以弯弯绕绕,但绝不会把事弄绝了。
“你就想他跟你玩儿一局?”
顾娆一句话割裂了针锋相对的氛围。
沈良州捏了捏她的手,顾娆侧过脸朝他笑了笑,“彩头是什么?玩完了我们就走了。”
顾娆是真等得有点儿烦了,偏偏这人跟狗皮膏药似的,非要找茬。按理说她不该说话,不过沈良州那脸色,真说不上个“好”字来。
顾娆深谙沈良州的脾性,再这么下去,非得出点事儿。
他习惯不显山不露水地让人栽跟斗,可这时候,怎么看都像是……
想直接让人横着出去。
周靖宇略微诧异,他琢磨不透,这女人三两句就替沈良州拿了主意,沈良州竟然也没呵责,“沈少想比个什么彩头?”
“按着规矩来。”沈良州见顾娆兴致高,淡淡地晃了周靖宇一眼,“你添一,我作十。”
周靖宇眸色暗了暗,真够狂的,沈良州这意思是十倍数的筹-码。
燕京圈子里,玩赛车死亡时速的就两个人,齐晟和顾淮之。前者把命当游戏玩儿,后者玩起来不要命。
他可没听说过,沈良州碰过赛车。
周靖宇笑了笑,意有所指,“何必那么较真儿,沈少要是失了手,兄弟我也不敢要啊,人总有技不如人的时候不是?”
顾娆心说这人是真的烦。
她勾了勾唇角,上下唇一碰,“周少搞错了,他只出筹-码,不跟你玩,我陪你玩一局。”
“别胡闹。”沈良州压低了声音,皱了皱眉。
筹-码他不心疼,输赢也无所谓。别的事她怎么玩都行,这群人赛车不要命,容易下绊子,不会有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说法。
太危险了。
而且,他不是不会玩赛车,而是对什么都没那么迷,并不需要她来冒险。
“我有分寸。”顾娆侧过脸做了个唇形,扯了扯他的袖子,“相信我一下行不行?”
沈良州的“不行”还没说出口,顾娆的手扣在他的腕间,轻轻地摇了摇。
“沈少还要一个女人替你撑面儿?”周靖宇嗤笑。
“周少也是个男人,扭扭捏捏得多不好,”顾娆抽开手,唇角荡着一抹风情,“输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赢了我也不要别的,罚酒三杯,道个歉。”
周靖宇原本不接激将法,毕竟赢了一个女人,说出去不好听。
可她提的彩头,周靖宇心动了。落沈良州的脸,他可想太久了。被周家发配过来的两年,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恨沈良州恨得咬牙切齿。
所以只要能赢,赢得手段光不光彩,可就无所谓了。
“比不比?不比走人了。”顾娆对这人的磨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