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一口就吐出了两颗大牙,右脸当下就肿得老高。怕人发现,第二天那对夫妻,竟将人关在了家里,还对外说,小琳嫌自己‘小偷’的名声丢脸,不愿上学!娘的,无耻!”
所以,曲正青为了掩盖他打韩琳的事实,那几天不但没让小家伙出门见人,也没带他看医生!后面更是怕事情败露,自己和亲生儿子的名声臭了,而想办法将人遣送回了老家?!
心计不错!宋逾暗赞了声,曲指敲了敲桌面,“曲正青一个月120多块钱,谷冬当初在商店上班,一月也有二三十吧?”
司务长点点头,明白宋逾的意思:“曲正青没多大他父亲就死了,没两年他妈也改嫁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为了报恩,他每月都会往老家打一笔钱,用以赡养村里的孤寡老人。”
“谷冬是家里的老五,她上有四个姐姐,下有一对弟妹,按理说养老什么的,七姐弟平摊下来,没有多少,一个月寄三五块足够了。可我方才听四娃说,他妈每月都会给外婆打20块钱。”
宋逾:“那四娃有没有说,他家有多少存款?”
“四娃说他们家每月都不够花,一到月底天天就只能喝稀粥。”
宋逾挑了挑眉,不至于。
他做过调查,一个13口之家,一个月有四五十块钱足够生活的很好了,再加上孩子们的补贴,瓜果蔬菜的填补,还有参加部队集体劳动得来的粮食。
别说四五十块了,能有个三十块钱,一家人就不可能一到月底就喝稀粥。
“想办法查一查,两口子以往的工资都去哪了。”
司务长看着宋逾心头一阵狂跳:“你怀疑曲家夫妻寄出去的钱有问题?”
“寄出去的钱肯定有问题,可钱流去的方向,我同样怀疑有问题。”
“怎么说?”
“你们给韩琳几块钱,一家人都惦记在眼里,你觉得正常吗?”
“七八块钱,能买十来斤肉呢,不惦记才不正常吧?”司务长不解道。
这思维!宋逾无奈道:“你别忘了,大娃每月有8块钱的补贴,二娃有6块,三娃有10块。”因为是烈士遗孤,吃用都有部队发,所以这钱是真正能到手的钱,不涉其他。
司务长捏了捏眉心:“我先前也有想过,这笔钱或许两口子已经花了。”他先前是觉得一家人生活困难,花了也正常,左右没到外边,买的东西不都进了孩子们嘴里,可经宋逾这么一算,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因为部队每月不但给孩子们发粮,还有一斤肉,一瓶麦乳精,一瓶肉罐头,一瓶水果罐头,一条3斤左右的鱼,5斤水果,10斤蔬菜。
都是战士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可他刚才问了,曲家半月不吃一回肉,除了四娃每月都有麦乳精喝,罐头吃,二娃、四妞他们几乎就没见过,二娃甚至不知道部队发放物资这回事儿。
“找你之前,我还想着,把大娃、二娃、三娃的抚养权要回来,将曲正青那一家撵出部队。现在看,问题多多啊!”司务长往后一靠,忍不住叹了声,“是我们失职,孩子们在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多罪,我们竟然……唉!”
宋逾抬腕看了看表,起身道:“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司务长挥挥手,叮嘱道:“你成该干嘛干嘛了,我先让人查着,有消息了再跟你说。”
宋逾点了点头,打开门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他又回头道:“蟒蛇的事,你有跟苗团长说吗?”
“苗团长没过来吃饭,我跟张副团说了。”
“张明旭?”
“是他!他背景深,为人仗义,借着小琳这事,你有空多跟他处处。当年他刚来,被人设计追人追进深山,遭遇山体滑坡,大家寻了四天五夜,都要放弃了,老韩将人从山里背了出来。这家伙从此就将老韩当成了亲哥,要不是去年他受伤昏迷了小半月,家里乱了套,哪轮到曲正青抚养小琳。”
宋逾挑挑眉,即是如此,□□青怎么有胆扇出那一巴掌?还有谷冬,一套十几块钱的连环画,钱也赔了,人也撵了,怎么还引咎辞职了呢?不是缺钱吗,她咋舍得?
带着疑问,宋逾刚跨进军部大门,就听警卫道:“宋连长,张副团找你。”
宋逾:“……”
**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宋逾立正敬礼道:“3营四连连长宋逾报到。”
张明旭抬头打量了宋逾两眼,一指对面的椅子道:“坐!”
宋逾过去坐下。
张明旭看着他那如若青松般的笔直坐姿,转着手中的钢笔往后一靠,懒散道:“早上在后山,打了条蟒蛇?”
“是。”
“我查了下资料,又问了几位老兵,咱这后山从没出现过蟒蛇。对此你怎么看?”
“我觉得该搜一下后山。”有没有问题不是凭空猜测的。
“嗯,我也觉得该搜一下后山,由你带队怎么样?”
宋逾刷的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