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钢化玻璃光点盈落在秦匪的脸上,仿佛站在多年前的时光隧道那头,柴霏有点分不清时空,她神情呆滞的看着秦匪,在夜色的渲染下,让她产生了陌生的紧张感,他眼眸幽深如渊,甚至看不透他凝视着她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含义。
柴霏得大脑一片混乱,她猛得想起了那次去旧金山时候喝得酩酊大醉的事情。只感到不规则的心跳声撞击声鼓动着她的耳膜。
“故事好听吗,傻瓜。”秦匪出其不意的弹了下她的脑门,把柴霏一下子弹回了现实。她夸张的捂着额头大叫一声,以掩饰失神的尴尬。
“滚!你又逗我!”柴霏声音有些不自然,扭过头去遮掩自己心虚的脸红。
“真是遗憾,这么简约曲折有趣的表白故事你居然不喜欢。”秦匪淡淡的笑意融化在黑暗里。
“要撩妹去酒吧,别在我这里找乐子!”
“正准备去呢,开场前预热一下。”秦匪双手插兜闲闲的低头看着脚尖,“有没有觉得这个故事很有代入感?”
“你这是拐着弯在骂人。”柴霏反应过来他还是在嘲笑自己当年痴迷林以寒的事,所以编这样的故事调侃自己。
“我分享自己隐秘的表白故事给你被当成骂人,我本将心向明月,算了,我去跟别的妹
妹讲故事去。”
柴霏看秦匪一身轻松愉快的往外走,忍不住想找回场子,“告诉你,老子不是单恋了,今天林以寒跟我表白了!”
“哦?”秦匪生硬的挺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背着光柴霏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刺耳的讥讽声,“那我应该恭喜你了,多年夙愿得偿所愿。”
“还好还好,主要不用老是被人嘲笑了。”柴霏本来这一天对林以寒表白这事都多大感觉,现在感到扬眉吐气。
“那你打算跟他在一起了?”秦匪声音干涩。
“是啊,没有拒绝的理由吧。”柴霏很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觉得别扭,她不自在的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回头再跟你说。”
秦匪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着柴霏抓起包包从他身边匆匆走过,还不忘叮嘱,“你也别浪了,早点回家睡觉!”
办公室只剩下秦匪一个人,他颓唐的坐在身旁的椅子上,陷在黑暗中。
夜里柴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柔软蓬松的羽绒枕一会儿在脑袋下面,一会儿被抱着打滚,甚至还有一度被蹬到了地上。
她本来想好好想想明天面对林以寒应该以何种姿态,怎么开始这段关系,可是脑细胞都集体焦躁的追忆在七年内在旧金山发生的事情。
那
年柴霏在俄亥俄州读研,秦匪已经在美国待了五年,他已经通过各种倒买倒卖开始赚钱了。没事就到处去玩,才一年时间就已经路过了柴霏所在的小镇三次了,每次都会给她带很多好吃的零食,带她这个穷学生到城里最好的日料店和法餐厅奢侈一把。
秦匪一直热情邀请她去旧金山玩,柴霏一直忙于功课没有去,在学期快结束的时候终于决定去西海岸走一趟。本来这一趟旅程非常的开心,主要的原因是在加州的旅行都是吃秦匪这个大户。那时他刚跟一个模特妹妹分手不久,用他为了撩妹买的二手敞篷小跑带柴霏沿着一号公路看着海景一路驰骋,去艺术小镇看画展,去体验潜水,海钓,看鲸鱼;带她去草地音乐节看摇滚,有天路过市政大厅,还跑去围观别人结婚。
短短几天让柴霏感到无比的充实愉悦,不亦乐乎,充分体会了有钱有闲的资本主义的快乐。
可是在回程的那天,他们正开车从优山美地回旧金山的路上,他们吃着汉堡吹着牛皮,秦匪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他直接接听了,电话是公放的。柴霏认出了是林以寒的声音。他情绪很饱满,说他之前手机掉了好容易才找人要到了秦匪的号码,他现在正在旧金山
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想跟秦匪聚聚。
柴霏当时心潮澎湃,并没有注意到秦匪的表情和他沉默的犹豫,她激动的抓住秦匪的手示意他赶快答应下来,于是秦匪邀请林以寒来他的学校参观。
柴霏抱着枕头努力的回想着那场见面的情景,却记得不真切。那天见面,林以寒对柴霏的出现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在意,他很愉快的跟秦匪参观那不入流也不气派的学校,赞美他们食堂餐厅的美味,一点都没有耶鲁高材生的高傲。
柴霏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她记得自己有些沉默,沉浸在林以寒的光环中,和单独与秦匪在一起时的嚣张和轻快判若两人。
后来饭桌上不知怎么提起了林以寒的女友,柴霏想起来应该是秦匪问的,还要求看她的照片。于是林以寒郑重而略带羞涩的把手机里的合影给他看,秦匪看完还不忘展示给旁边努力保持微笑的柴霏看。
柴霏回忆到这里,觉得心塞不已,她没有为如今能正大光明的成为林以寒的女友而感到扬眉吐气,而是怜悯那个当初毫无存在感的默默把喝酒到不省人事的自己。后来再醒来就是在秦匪的公寓里,自己被裹成了一个粽子,桌上放着粥和三明治,不见秦匪的踪影,直到下午柴霏回酒店收
拾好行李,秦匪才带着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