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霏闭眼假寐,听完秦匪一番言论后心中更愤愤不平,脑海里回顾了刚刚在餐厅林以寒的一举一动,对自己温柔的目光,和在外人面前故意为之的疏离。柴霏懊恼的想要是秦匪没有出现,那后面会怎么样呢,林以寒专程来和她们一起吃宵夜,应该会在宵夜结束后单独送自己回家,在独处的时候会不会说些什么呢。但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难道真要自己继续一如既往的温暖他接近他,追求表白,才能让他真正考虑和接受自己吗?
还不如像以前那样一直冷酷,让她只是绝望,只是幻想,也比现在这样有了一些希望,但感觉到自己被被隐约的归类为不配的审视对象,比被人直接拒绝更让人沮丧的是虽然觉得你配不上我,但是我还是在考虑你。
要是现在她和林以寒独处,那么她就能一鼓作气的问清楚他的真实想法,不像现在这样闷在心里郁郁寡欢。柴霏内心开始迁怒于秦匪,要是他识趣些先走就好,还老是在不合适的场合开那种暧昧的玩笑,他还有脸说林以寒,他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感情player。
于是柴霏腹诽秦匪,把他自高中以来的种种劣迹从记忆中翻了出来。
平心而论,柴霏对秦匪是有过心动时刻的,毕竟当年她是虽然一个表白受挫,但还是青春无限情绪饱满的少女。高二那场众所皆知的情书惨案之后,秦匪经常出现在柴霏的生活中,简直可以说是刻意为之。
柴霏清楚的记得情书被盛传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上学放学,走在教学楼的长廊里都经常被其他班的同学公开的或者偷偷的围观。
“她就是柴霏,给林以寒写肉麻情书那个。”“看起来很普通啊,哪来的自信跟校草表白?”
“就是啊,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哪根葱!”
这种议论对于柴霏来说已经是日常了,最开始她还羞愧难当,恨不得绕着墙根走,后来听的多了,她反而无所谓了,每天昂首挺胸走在大路中央,看到边上有陌生学生在嚼舌根的时候犀
利的目光就直接投射过去,看到让对方挫败而走。本着只要自己不心虚,心虚的就是别人的理念坚强应对,不过被议论的画风就成了这样。
“这个女的脸皮够厚的啊,怪不得能这么不要脸给林以寒写这么肉麻的信。”
“就是,目光还这么凶,还好林以寒聪明把情书交给老师了,要被这种疯女的缠上就麻烦了。”
“哈,哪有男生敢接近她。”
本来柴霏在学校的人缘还不错,她热情开朗学习也不错,还是学校乐队的鼓手。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酵,平日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同学都疏远她,不想跟她走的太近而被人议论。柴霏每天上学都要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一定要好好学习,期中考试考出好成绩,气死他们。
但是不幸的是,期中考试她考砸了。本来在年级前五十名以内的她,被排出了一百名。
出成绩的这天老师找她谈话,主题是不要早恋,女生高中冲刺不上去,往往是心思杂,不能专注学习。下半年就高三了,一定要收心,不要把心思花在恋爱上。
柴霏满肚子的委屈和不甘,顶嘴反驳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沉默的听完老师的训话,走回教室的路上像一只被揍扁的兔子,耳朵都丧气的耷拉着。没想到走到楼梯转弯处的时候,听到了好朋友楚楚的声音正在说她的名字。
“我跟柴霏只是做过同桌而已,她总是找我玩,我不好意思拒绝才经常跟她在一起,其实我可烦她了,她特别花痴,看到帅哥就来劲。”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就是喜欢林以寒呢。我跟你说我有次看到林以寒走在我前面上楼,突然转身下楼了,我走上去一看,原来是柴霏正走过来,哈哈,太好笑了,真是怕死她了,都要绕道走。看来其他帅哥也要小心哦。”
柴霏听到好友在别人面前诋毁自己,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她连上前理论的情绪都没有了,只想全世界的人都消失。正想走开,却听到有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带着轻松讥讽的笑意。
“你
们刚才在说柴霏吗?要看到她让她放学等我。”
刚才对话的那两个女生奇怪的问道:“秦匪,你放学找她干嘛?”
只听那满不在乎的声音,“想跟漂亮女生一起放学需要理由吗?”
柴霏确认了那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喜欢看她笑话的林以寒的同桌的秦匪,她感觉怪怪的,在被所有人孤立的时候,他居然会主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当然没有人转达秦匪要放学找她,柴霏也没有当真,但是在放学的时候在教室门口看到秦匪单肩背着书包,带着一个耳机一边听歌一边靠着墙壁,来来往往的同学跟他打招呼,有人问他等谁,他便大大方方的说等二班的柴霏。于是就有班上的男生阴阳怪气的探头回来喊柴霏有人找你。
柴霏被秦匪这个操作惊到了,她与他素无交情,赶紧出来问他有什么事,秦匪看到她,笑得阳光又狡黠,说就是想跟她一起放学走。柴霏那时她还记恨着这个把她的情书上交且说风凉话的家伙,断然拒绝。没想到他不但嘴巴说不出好话,脸皮还厚。柴霏至今都还记得他那坦荡的笑脸和那气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