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他居然没死,难道当年他没有上山?侥幸逃生了?或者是那个时候就投了日本人?
肖望云将谢迟拦到身后,“不好意思,她不懂事,冲撞了先生,还望见谅。”
白衬衫直起身,手背在身后,直勾勾地盯着谢迟。
姜守月听到动静从后台赶了过来,与白衬衫打招呼:“小池先生。”
白衬衫看向她,“这不是姜小姐嘛。”
谢迟挪开目光,攫紧手里的包。
什么小池先生?难不成认错了?
可这也太像了。
姜守月与他好像很熟,“他们是我朋友,小池先生莫要为难。”
“为难?”白衬衫又看回谢迟,“我为难你了吗?”
谢迟没有吱声。
门外又进来个穿白西装的日本人,见几位生脸,用不怎么顺溜的中国话问白衬衫:“这几位是?”
“这是姜小姐,姜涟姜会长的爱女。”白衬衫又与姜守月介绍,“这位是花井君。”
“既然都是朋友,那便坐下来和”
白衬衫忽然冲老板吼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你杵在那干嘛?还不赶紧叫人收拾了!”他双手插裤兜,拉着椅子坐了下去,抬起腿,嚣张地把脚搭在身前的桌子上。
老板吓得一头汗,“诶诶诶,您稍坐,马上来。”
姜守月与花井点了下头,微笑着与白衬衫说:“那小池先生慢慢欣赏,我们还有事,便不打扰了,告辞。”
白衬衫抬眼,又朝谢迟看过去,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不送。”
肖望云拉着谢迟出去,姜守月的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接上他们。拐过弯,姜守月松了口气,对谢迟道:“先送你去住处吧。”
谢迟没有回应。
肖望云回头看她,“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谢迟回过神,手紧握着自己的手腕,低头不语。
姜守月给他使了个眼色,覆上谢迟的手,关心道:“你怎么了?”
谢迟手下松了松,“没什么。”
“你可知道那是谁?”
“谁?”
司机抢先开了口,“呸,一群日本狗,占了东北还不够,跑这来撒野,丰台车站那群日本狗隔三差五挑衅,我看早晚得打过来,老蒋这个没用的!”
“小心说话。”姜守月拍了下前座,又对谢迟道,“他叫小池泷二,不觉得有点耳熟?”
谢迟摇头。
“他是小池良邑的二儿子,小池太一的亲弟弟。”姜守月将车帘拉了拉,“这个小池泷二据说是在中国长大的,后来认祖归宗回了日本,去年年底刚来的中国,在特务机关挂了个闲职,虽不算是正儿八经军官,在日本人里地位却很高,毕竟家族地位在那,哥哥又是个少将。”
“好在有惊无险。”肖望云回头看姜守月,“你在后台,没看到他刚才看晚之的眼神。”
司机看着后视镜笑道:“谢小姐下回见了他可得躲远点。听说这个小日本有那方面怪癖,喜欢打女人,有一回把一女的带回家,结果呢,拿皮带活活把人给抽死了。”
肖望云见谢迟一言不发,“晚之。”
谢迟抬眸看他,“嗯。”
“吓着了?”
“没有。”谢迟轻笑一下,“我有那么胆小吗?”
车子停在旅馆前。
谢迟与他们道别,便进去了。
车子刚发动,肖望云让司机停下,对姜守月说:“稍等我一会,我去与她说几句话。”
“好。”
谢迟已经到了门口,肖望云快步跟上去,“走那么快做什么。”
她打开房门,放下包,“我累了,你回去吧。”
“有心事?”
谢迟盯着吊灯,沉默片刻,“没事啊。”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肖望云走出去,“把门锁好。”
“嗯。”
谢迟起身去拴上门,对着锁发呆。
小池泷二?
狗屁,分明就是何沣。
谢迟闭上眼,心里格外的烦躁,脑袋撞了几下门,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慢慢靠近。她睁开眼,转身去锁来人喉,没想他动作更迅速,一个闪身扣住她的手,轻轻松松将她压在门上。
“你这三脚猫功夫,吓唬谁呢?”
谢迟被他按住一动不能动,“何沣。”
后头的人无言片刻,笑着应下来,“欸。”
他贴了上来,胸膛靠着她的背,“找了你这么久,原来在这躲着呢。”他将她翻转过来,继续扣着她的双手,举在头顶,“让我看看。”他弓下腰,仔细瞧着她,“变漂亮了。”
“放开。”
何沣刚松手,谢迟就要打他,他又将她压制住,“你打不过我。”
谢迟放弃挣扎,她仰视着他,五年未见,他比从前瘦了些,面相成熟了,轮廓更加分明,鼻根似乎都挺拔不少。
“那个男的呢?”
“待会回来。”
何沣笑了声,“他是你男人?”
“嗯。”
“少诓我,你没嫁人。”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