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招哭了,对,他又哭了。
稀里哗啦,扑在傅翎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傅翎很少哭,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哭,一时间弄的手足无措。
原本还气势逼人,这会儿却还要反过来哄陆招招。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好像,就是自己说完那三句话,陆招招就绷不住,嚎啕起来。
陆招招一哭,傅翎就没了原则。
再多不满,再怎么生气,也得先哄好这小祖宗。
陆招招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还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骗傅翎,更不会做胆小鬼。
幼嫩的嗓音混着哭腔,听得不真切。
但幸好傅翎能明白。
不过——他一点不能指望陆招招,陆招招生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不容易,陆招招哭累了,决定买一送一,告诉傅翎别的事。
“其实,我们是亲兄弟来着。”
陆招招指了指傅翎,又指了指自己:“你看脸,我们长得都差不多。”
没有了刘海,没有了长发,清清爽爽的陆招招。
只看无关,陆招招和傅翎像得过分。
但因为气质天差地别,神态截然相反,即便长得像,但能看得出啦,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傅翎也发现
了,“同父异母?”
他跳过猜测,直奔结论。
陆招招点点头,不情不愿道:“你只比我大一点……爹地太渣了!”
因为年龄接近,当年的事自然能推导出来。
可傅翎却摇摇头:“爸爸不是那种人。”
他是在傅予爵身边长大的,太了解傅予爵的为人。
“那怎么解释我们的存在?”陆招招哼哼唧唧:“同父异母,同父异母,除非我们是同父同母,否则爹地就是渣呀!”
确实是无法反驳的证据——他们兄弟的存在,就是证据。
陆招招见傅翎不说话,又努力圆了圆:“不过,现在爹地不是在追妈咪嘛……浪子回头金不换,也不是不能原谅……”
最主要的是,爹地和妈咪如果成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得到傅予爵儿子的身份,也就可以站在翎哥哥身边了。
“这件事不对。”傅翎沉声说。
陆招招眨眨眼。
傅翎看向陆招招:“生我的人,和你妈妈相差很多。”
陆云晴那样的人,虚伪,虚荣,愚蠢,庸俗——如果傅予爵喜欢的是陆小苒这样的人,那他无论如何不会看上陆云晴。
“……所以?”陆招招歪头。
“所以,这件事有问题,”
傅翎眯了眯漂亮的眼:“两种可能。第一种,爸爸隐瞒了我身世,我可能根本不是她生的。第二种,我或许是她生的,但一定不是爸爸情愿的。”
无论哪一种,结果指向都是一个。
陆招招抿了抿小嘴唇,眼眸一转,看向傅翎:“爹地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没有告诉你。”
“我的身世,并不简单。”傅翎给了总结。
陆招招笑眯眯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亲兄弟……翎哥哥,我以后叫你哥哥吧。”
傅翎愣了一下,陆招招喊他哥哥时,又是欢雀,又是软糯,着实好听。
“可以吗可以吗?”陆招招问。
傅翎垂眸,点了一下头。
“哥哥!”陆招招得到允许,在他耳边跟复读机一样,喊个不停。
傅翎一边被摧残耳朵,一边按了遥控。
窗帘自动分开,阴沉了两天后,阳光一丝丝地落入眼中。
傅翎弯了弯嘴角,挥开心头那片乌云。
—
陆小苒在医院住了几天院,傅予爵就陪了几天。
一开始,傅予爵就在陆小苒床边工作。
后来,工作越来越多,文件越来越高,他索性让人办了个小型办公桌。
陆小苒无语了:“你去上班吧,我自
己可以的。”
“我不是在上班吗?”傅予爵边翻文件,边把一颗樱桃塞进陆小苒嘴里。
经过这些天的照料,傅予爵已经十项全能了。
一手做这个,一手做那个,两不耽误。
陆小苒也心疼傅予爵:“我只是伤了肩膀,不耽误什么,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护工,或者我让纤纤来……”
“在你心里,唐纤舞比我重要。”傅予爵哀怨地看了陆小苒一眼,“你宁愿让她照顾,都不愿意让我照顾。”
这一眼,把陆小苒给看哑火了。
什么醋都吃,这人是开醋厂的?
算了。
她认真努力的吃水果,希望身体早点好,她好了,傅予爵也就解脱了。
晚上医生来查房,检查了一下伤口后,啧啧称奇:“你的体质很特殊,恢复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
陆小苒眼前一亮:“我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提前拆线,”医生说:“拆完线观察一下,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陆小苒着实松了口气。
护士端着消毒器材进来,医生解开纱布,先消毒,然后那镊子和剪刀。
拆线不可避免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