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自然。”谢宇青又拍拍他肩。
他手一撑,索性跳起坐到凉亭阑干上,半仰头又看了眼天空。
那里,如鱼鳞一般白云依然疯狂涌动翻卷着,仿佛暴风雨中海浪。
谢宇青连忙收回自己目光,笑眯眯看向顾然:“每个修者修行,都在走自己道啊。”
“大师兄……”顾然若有所思,“你道是什么?”
“大概是,做玄武阁最英俊,师弟师妹们最信任大师兄吧。”谢宇青耸耸肩,半开玩笑地说道:“当然啦,能在洞真之前找到个道侣,虽然让对方亲手为我种本命树已经来不及,但可以手拉手渡劫洞真也是不错嘛。”
“嗯。”顾然竟然认真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挺好。”
他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修者驿壁人们说话他都看到了。
他不觉得自己心软。
他剑也沾有鲜血,从前有,现在也有。
就在不久前,他杀魔气修者时候,也从未有过丝毫犹豫和心软。
那么,他道又是什么?
谢宇青突然轻笑一声,伸手揉揉顾然头发:“小师弟,别想那么多。”
他说着又看看依然盘膝而坐姬雪臣,然后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找到自己道。我在洞虚之前,也曾无比茫然。洞虚之后,突然就大彻大悟。”
“所以可能只是机缘未到罢了。”谢宇青说着,拍拍顾然肩,“像这位镜空宗顾前辈。”
他顿了顿,轻叹一声:“有人觉得他太过冷心无情,独子陨落也毫不在意。”
谢宇青说道:“但师尊告诉我,说这些话人必定未曾见过,顾前辈洞虚时就曾单人独剑,在遇魔山脉中单人力战小魔主,让隐月谷灵修们采摘到足够灵花。”
他顿了顿:“那些灵草灵花制成药,救了整整一个镇居民。他们都身中魔物瘴毒,只有遇魔山脉中那些灵花能解。”
“是吗?”顾然应了一声。
他重新抬头看向天空,乱云依然遮住他双眼。
他看不清乱云后顾云寒高挑清隽身影,却能想象出他掌中之剑。
想来,依然寒光泠泠,一剑光寒三界。
谢宇青耸耸肩,又道:“何为有情?何为无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像咱大玄武阁,修者驿壁经常有人说我们是奇葩。师尊是奇葩,我这个大弟子自然也是奇葩,门中师叔师伯,师叔祖师伯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他忍不住笑:“就连小师弟你也是!你一个剑修拜入咱武修宗门,而且还常常带着两只灵兽大鹅招摇过市……恭喜你小师弟,你现在已经是奇葩中仙品奇葩。”
顾然也忍不住笑。
“所以仙品奇葩小师弟。”谢宇青伸手哥俩好地搂着他肩,“不用想那么多。你道……”
他朝地上指了指:“不就在你脚下么?”
“是。”顾然笑了笑。
他朝谢宇青拱手,心甘情愿叫他:“多谢大师兄解惑。”
“客气什么?”顾然肩膀又被拍了两下。
谢宇青说道:“咱这个大弟子,每个月啥也不做都有一百宗门贡献拿,应该。”
正好这时,白色乱云突然散去,湛蓝天空重新变得万里无云。
“呵——”一声低低轻笑声,自魔界方向传来。
和先前一般,那笑声不大,却声传万里。
全修真界所有修者耳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
五灵宗山巅,那老者面无表情,静静看向天空。
玄武阁大明峰上,同样站着两名须发皆白耄耋老者。
他们身上穿着简单朴素黑袍,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隐月谷竹林中,幽幽绿竹倒映在林中唯一深潭中,仿佛连潭水也被染绿。
赤着双脚红衣女子坐在潭水边,白皙笔直小腿上,数滴晶莹冰凉水滴顺着小腿滚落,轻轻滴入深潭中。
红衣女子仿佛浑然不觉。
她手中,一颗黑色雾珠被抛起,然后又落回她掌心。
在她身旁不远处老者缓缓收回看向天空目光,怜爱无比地看向她。
“青儿。”他柔声唤她一声,“水凉,别玩太久。”
红衣女子像是完全没听到。
她就这样一下一下抛起雾珠,然后接住,像是这样玩再久也不会腻。
老者也不在意,他转头看了眼毕恭毕敬站在他们身后中年男子:“出手是第七魔主。”
中年男子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看那红衣女子:“是。”
老者冷笑一声:“棋差一着。”
他说道:“魔界四十九位大魔主,最低也是元婴修为。他们素来按照修为高低分尊卑,这第七魔主十年前,也不过刚刚跻身大魔主之位。”
老者语气淡淡:“十年,便从第四十九魔主,成为大魔主中元婴修为最强者,恐怕离洞虚也只是一步之遥。”
他说道:“天纵奇才,也野心勃勃。”
“是。”中年男子又应了声:“那我们……”
“琉璃果,涅槃羽,星月花。”老者又道:“让他们拿这三样来换。”
“都要九品。”他目光重新落在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