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凌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斜对面的房门, 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拉开一半, 一个女童模样的纸人从中探出脑袋,白惨惨的脸、两坨胭脂红, 一双滴溜溜转动的眼睛,宛若好奇天真似的盯着他。
这纸人一身的红,红衣裳、红裤子、红鞋子, 且若真是胡珍珠, 必然是照着1:1做出来的。
当四目相对,纸人双眼瞪圆,一副受惊吓的样子,呲溜一下缩回脑袋关了门。
这样的发展,让提着一颗心的崇凌再次愣住。
难道不该是他被吓跑吗?
这个纸人和昨夜里潜入民宿的纸人十分相像, 但反应却截然相反。
崇凌突然很想探一探胡大强的房间,可考虑到纸人的存在,最终还是按耐了想法, 快速离开。当翻出院墙,崇凌方才松口气, 发现后背浸出一身冷汗。
“刚才……”
“房子里……”
池疏和崇凌一见面,双方就迫不及待的想说什么。
“你先说。”池疏道。
“胡家有纸人, 而且,很怪。”崇凌描述了刚才的遭遇,眉头依旧拧着, 虽说逃过一劫, 可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原本他们已经将怀疑目标放在刘峰身上, 现在胡家也冒出纸人,还不攻击人,完全把人弄糊涂了。
池疏听了同样皱眉,却说起另一件事:“刚才魏步凡打电话过来,我让他查刘峰,结果发现,刘峰的母亲名叫‘胡珍珠’!”
“胡珍珠?!”这个发现着实令人惊愕,崇凌仿佛想到了什么,不住的呢喃:“胡珍珠、胡珍珠……”
池疏又说:“刘峰的父亲在九零病逝,但他母亲胡珍珠的信息一直保留在户籍上。鉴于这个名字,魏步凡又查了一下,发现刘家在1982年10月报过案,报的就是失踪案,当地派出所的推断是胡珍珠被拐卖,至今没有找到。胡珍珠的失踪寻人信息,现在还在官网上挂着。”
“有照片吗?”崇凌问。
“回去找魏步凡……快走!”话音未落,忽而看见院墙上趴了个红衣纸人。纸人并未刚出现,因着悄无声息,池疏刚刚才发现,那纸人却是趴着不动,好像在静静的偷窥。
“是在楼上看到的纸人!”崇凌动作不慢,哪怕之前纸人没袭击他,却也不能去赌现在就安全。未知才是最恐惧的,纸人若是动起来对他们出手,反而好应对。
纸人的确很奇怪,见他们跑,也只是沿着院墙移动,始终没有追出来。
返回民宿后,崇凌问起照片的事。
魏步凡摇头:“没有照片儿。刘峰母亲是六零年生人,失踪时是八二年,一直生活在农村,19岁嫁到刘家。网上只能看到她的户籍信息,从她户口迁入情况判断她结婚的时间,毕竟他们结婚时没有办身份登记,没结婚证的。至于身份证,也没有,估计胡珍珠没办过身份证。”
顾明娇在一旁补充:“我们刚才查了,居民身份证条例最开始是八五年实施,在那之前,估计很多人都没有办过身份证,毕竟那时候人口流动小,不像现在很多人外出务工。”
这倒是,那时候出远门要村里或单位开证明的,否则买不到票,不能住宿。
也是因年代的缘故,网上不可能找到胡珍珠别的照片。
“我怀疑,谷小月是胡家买来的媳妇,而且……她会不会就是刘峰失踪的母亲?”崇凌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且又想起在胡家听到的谈话:“现在胡家住着个女人,听她跟胡老太说话,是带了货来跟人交易的,只不过,之前池疏提过,那女人带着婴孩儿。真是贩货做生意的,怎么可能带那么小的孩子,且她们谈论交易的口吻也比较奇怪,我怀疑那女人是人贩子。”
“人贩子?!”几人反应很大,毕竟人贩子贩卖人口,令无数家庭破碎,着实可恨。
早先就有镇上人议论胡家媳妇是买来的,但因胡家有钱,新媳妇又没闹什么事,这种说法很快就消散了。
如今将胡家各种矛盾之处凑在一起看,掩藏在表象下的东西就浮现了出来。
“谷小月,谷小月难道是‘胡’?我倒是听说过,人贩子拐卖妇女,通常会给她们另取个名字,甚至会留在手里调、教。”玩家都不笨,先前是没想到这方面,一旦捅破,其中关窍便一目了然。
“既然那女人在胡家,可见胡家也不干净,应该是一伙儿的。”
如果胡大强也是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这么多年平安无事,手段肯定很老道。谷小月落在胡家的地盘上,被看得那般严密,整治的不敢胡乱说话,也不是太奇怪。那么,谷小月如今状似疯癫的样子,就绝不仅仅是因女儿死亡,更合长期被囚禁有关。
“如果谷小月是胡珍珠,那她女儿怎么也叫胡珍珠?”魏步凡觉得不可思议。
自古以来,一家子取名都要避讳,父祖辈用过的字,后辈都会避开。现代虽不那么讲究,但这个习俗还是保持着,更遑论母女俩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名字。
“能做这件事的只有谷小月,定然是她给女儿起的名字。胡家对她看守严密,她想逃跑很难,恰好买她的人姓胡,生的又是女儿,她将自己的名字给女儿……胡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