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人领回来了?”谭昭悄么么将小武侯拉到一边, 小声道。
诸葛亮也很无奈啊, 总不能把人丢外面自生自灭吧, 小胖子人蠢呼呼的, 被人卖了还冲人笑呢,就像他说要带他回来, 小胖子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点头了,他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一副历经世事沧桑老成模样:“哎,一言难尽啊。”
“……”这小胖子还挺能耐的, 能把小武侯逼成这个模样。谭昭一乐,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哦对了, 这小胖子叫什么?”
“庞统庞士元,荆州襄阳来的。”
这下谭昭也惊了,如今是灾年,虽还未到“天下旱,人相食”的地步, 但绝不算好:“他怎么过来……不, 你说他叫什么!”
庞什么?什么统?
“庞统庞士元啊,怎么了?”
谭昭沧桑油烟状:“不,没什么, 可能是小胖子天赋异禀吧。”小胖子这个称呼,一时三刻也改不了了, 话说凤雏少年时这么胖,难怪飞不起?
系统:宿主,你这个关注点会不会歪得有点过分了?
谭昭没理系统,抬头望向桌上正在一脸严肃吃饭的庞统,很克制,礼仪也很到位,但……桌上的菜肴消失的速度有点快,不,是非常快。
“你确定他只是一顿没吃?”
诸葛亮回望,一脸的木然:“不,我非常不确定。”
而事实上呢,庞统已经整两天没吃饭了,原本他肚子上的肉肉都小了一大圈,特别令人难过。自入了颍川,他碰了好几回软钉子,说是读书人,却连他都比不过,他在路上走了大半天,才遇上阿亮一个大好人,太令人悲伤了。
于是他又夹了一块肉脯,努力地咀嚼起来。
“……是我吃得太多了吗?”小心翼翼,可怜、幼小又无助模样。
谭昭瞬间有种老父亲上身的心态,立刻大手一挥:“没有没有,小孩子长身体,吃得稍微多点,正常的。”
“真的吗?”
谭昭昧着良心点头:“千真万确。”
于是小胖子又添了一碗饭,谭昭总算知道小胖子为什么能这么胖了,合着逮着个地主,就使劲吃啊,得亏这会儿吃的地主家余粮不是他的:)。
系统:慷他人之慨哦,宿主,做个人吧。
他怎么了,他是来给人送地瓜的,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好不好,只是他有点担心,以后他要是被写进史书,不会有哪个缺心眼的,写什么“地瓜外交”吧,那也太缺心眼了吧。
系统:宿主,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小胖子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他看着谭昭的眼睛闪亮亮的,道了谢,才跟着诸葛亮离开,顺便沐浴,诸葛亮老早就看小胖子这身泥巴衣服不满了。
“荆州,姓庞,恐怕此……少年与荆州名士庞德公有些关系。”
谭昭表示他并不知道庞德公是谁,当然也并不十分关心:“关系也走得差不多了,等明日拜访完水镜先生,我便再往郭家一趟,文和可要一同前往?”
“谨遵主公之命。”
第二日一大早,诸葛亮就带着小胖子过来了,两人身高差不离,身形却差了大半个,诸葛亮最大的衣服套在庞统身上,也有勒起小肚子。
“真的不能穿回昨天的衣服吗?”可怜巴巴。
小武侯非常绝情:“你说呢?”
于是小胖子可怜巴巴地吸着肚子出门了,连早饭只喝了两碗粥,可以说非常克制了。
只喝了半碗粥的诸葛亮:……
谭昭回来颍川,一向十分低调,他说去拜访,也就只架了一辆马车,等到了地方,昨日那个下人早已在外等候,见到四人,还颇有些惊讶。
庞小公子竟是与郭大人一道的?难道是郭刺史试探他家主人?
“大人里面请。”
谭昭瞧人误会了,却也不好多作解释,便踏步往里走。
走到里头,便见三座大竹屋,清幽质朴,鼻尖还有幽幽暗香萦绕,确是个隐居的好地方。水镜先生,其实出身司马家,世家大族出身,却不慕名利,谭昭以前也听说过。
“晚辈郭元璟,拜见先生。”
只见一人身高颀长,身穿素布长衫,却自有一股风骨,无怪乎被人以“清雅”二字评弹。他抬头,盯着谭昭瞧了好一会儿,才道:“老朽听说过你。”
诶?他名声传这么广?还是他家兄长的锅?
“你的法子很新奇,老朽曾听农户说起,如今田地里能长活的秧苗,都托你的奇思妙想,大善。”
唔?对方是个农业学家?!
谭昭一愣,继而便道:“实不相瞒,此次来寻先生,实有一事相求。”
水镜先生对郭元璟这个后生,观感是非常好的。一个能不计名利帮助百姓的人,品性总怀不到哪里去,如今见着,其人双目湛湛,神气也。
他立刻微笑着示意对方说来,谁知道……!!!
“你可知……其意义?”水镜先生大惊。
谭昭拱手,他其实也有些小心思,郭家律法传家,到底过刚易折,故而他是准备打水镜先生的主意,当然这是双赢,也算是小心机:“自然明白。”